朝尤乾陵开这个口,就表示他站韦元庆了。
韦元庆站哪边他现在还没摸清楚呢——万一他前面的做派不过是虚晃一枪,实则以退为进,诱他下水呢?
袁九章端着手中的佳酿,一时不知道该灌下去还是现在起身就走比较好。
灌下去嘛,今后怕是要绑在韦元庆这条船上了。京郊的案子明显是太子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这一灌万一坐在了太子对面。
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可要是现在起身走了。
韦元庆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有多少种让自己死的办法,他手脚指头加起来都不够数。
况且,韦元庆必定也知道背后是谁在推着京郊的案子走,但他还是当上了绊脚石,那他背后是不是有比太子更权威的支撑就难说了。
韦元庆见他整个人呆住了,歪头看他,问道:“袁大人可有心事?”
袁九章顺势大叹了口气,捏着酒杯的手放了下来,无奈道:“统领大人您有所不知,您家这案子下官也在为难当中。倘若这只是个走水的案子也就罢了。可偏生里面出现了尸体。”
韦娘子闻言站了起身,捏着袖子给袁九章夹菜,低声说道:“若当真是和我那姐妹有关,大人您秉公办就是了。合该她的命数。只是希望看在我的面上,大人能从轻发落。”
“一个香坊而已,我不会跟姐妹计较。”
袁九章面上勉强微笑。
内心却连连冷笑,这话听着姐妹情深,实则恨不得立刻置人于死地吧。
“倒是不至于,人还没寻到。到底是不是你那姐妹做的还未定。”
他随即刻意停顿了下,转头朝韦娘子问道:“夫人,香坊走水那日您去了哪里?”
韦娘子整个人顿住了。
韦元庆瞥她一眼,立刻接话道:“哦,那日恰好是夫人和她姐妹早前做下的约定之日,香坊关门有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