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夺对印章开的五十万算是行价。
如果卷毛能出,他也就要了,因为带着盒子嘛,剔红圆盒比鸡血石印章价儿还高。
卷毛摇头。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卖,所以才叫了个离谱的一百万。当然,这么高的价儿,如果吴夺应了,可以改主意嘛。因为即便是清中期的,这价儿也到位了。
如果吴夺望而却步,那就正好不卖呗。
吴夺上来就砍到五十万,他是一句也不想多说了。
吴夺叹了口气,“你这个盒子既然可以单卖,那就再谈谈盒子吧。”
这个盒子,是卷毛收鸡血石印章的时候搭来的,对于卷毛来说,早就盘算好了,如果鸡血石印章能卖个好价钱,有要求可以送盒子。
单卖也行,先回一小笔。
他之前说一万块,算是单卖的高点了。
这里头有一个关键点,那就是这剔红圆盒原先具体做什么用的不清楚,但,一看就不是印章盒。卷毛用它来装印章,不过是凑手了。
若是印章盒,那卷毛是不太可能单出的,和印章配套出,是能多赚的,哪怕不是原配。
即便能单出,那也会叫一个高价。
“我说了一万块了,你想出多少?”卷毛应道。
“三两千的玩玩,行吧?”吴夺接口。
“不行。小兄弟,这么着,高铁上坐到一起也是缘分,我给你最后喊一口,八千。”
“我也喊最后一口吧,六千。”吴夺加得挺多。因为这东西必定要买,若是开始加太少,最后再一下子加多了,太突兀。
两人又拉扯了几句,最后在八千和六千之间取了个中,七千成交。
他们交易之后,后面座位有一对小夫妻还窃窃私语讨论了几句。
总的意思是这三个人一开始还吹牛逼,捡了什么几十万的漏儿,但是为了一千块还扯来扯去的。
这就是典型的行外人。
且不说他们是不是吹牛逼。在古玩市场里,哪怕是小摊上,身家以亿论价的,一样为了千儿八百的讲价。
吴夺下了高铁,心满意足。
坐了一趟回程高铁,居然还捡了一个大漏儿!
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又和宁霜视频通了个话,随后便就睡了。这几天在老家其实是很累的,因为脑子不停转,归途捡漏,也算小小调剂了一把。
吴夺听了老财主的,稳住。周一照常去了大雅斋,开例会。
例会比较平淡,章成锦没来,胡允德还要去参加东山省收藏家协会的一个活动,接着便走了。
吴夺一时也不想回家,准备等到中午,出去吃了午饭再回。
临近中午,客户经理魏风来了,一见吴夺在值班室,先拉着他去吸烟室抽了一支烟,又说中午没事儿,请吴夺吃个饭。
吴夺和魏风也算比较熟了,他的“私活儿”吴夺还帮过忙。本来也得吃饭,吴夺笑着说:“我请我请。”
“别跟哥哥客气。”魏风摆摆手,“刚做成了一笔买卖,把咱们大雅斋的那方田黄印章给卖了!”
“哎哟,魏哥,你说的是那方‘石尊者’边款的?”
“对,要不我说别跟我客气么,这笔提成在呢。”
石尊者,吴昌硕的号。吴昌硕的号特别多,石尊者是一个,还有什么老苍、老缶、苦铁、大聋······
吴昌硕,书画印三绝,清末海派四大家之一,石鼓篆书第一人,西泠印社首任社长。
吴昌硕刻印的田黄,价值就不用说了。
“那我真不跟你客气了。”
“那个老板,就喜欢收藏老印章,可惜这玩意儿咱们大雅斋不多。”
“他只收名人的?”
“也不是,名人的最好,材质好的也行。”
“我昨天刚在高铁上碰上一方鸡血石,不过没买。”
“你可以啊,高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