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婆子轻哼一声,吐出口中的瓜子皮,阴阳怪气说道:“还以为自己是国公府的姑娘呢?我呸,要住就赶紧往里头那屋走去,不住就滚。”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般对我说话,再怎么不济,我也是府上出来的姑娘,而你只是府上的下人,若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元苒苒从神坛跌下来,本就心情郁结,想大肆发泄一番,正好这婆子撞上来,就别怪她发泄了。
赵婆子咯咯地笑了起来,突然愣住斜眼瞧着元苒苒,又开始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霎时响彻整个庄子。
“老身为国公府做事几十年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从未见过李氏这么大胆的奴才,竟让你这孽种冒充国公府嫡女,我呸。”
元苒苒哽住脖子,着急地往四周瞧去,生怕会被附近,或路过的人听见,这事只有国公府内的人知晓,怎么连这庄子上的奴才都知道了?
疑惑猜测之时,她缓缓从袖中掏出小匕首来...
赵婆子什么手段没见过,就元苒苒这种不够看的她根本就不想放入眼,“收起来吧,免得伤不了老身反倒被老身给倒打一耙,若是告到官府去...”
“你不是国公府的人,我此前并未见过你,是不是元初晞派你来的?她在何处?”元苒苒再次往周遭看去。
“你算什么玩意?老身到国公府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旮旯地里待着呢,进去!”
赵婆子原是陈氏房中伺候的婆子,因郑氏进门,陈氏怄气到乡下庄子去住,她本也想随着去,可惜因家中那时出了事,就留在国公府府,任邹奶娘随着陈氏去。
后来郑氏看她不顺眼,就想方设法将她给发卖了出去,后来她去求助秦氏,才得以逃过一劫,到城外这庄子来,这头近她家,来回也方便,一干又是十来年。
小雨见元苒苒下不来台,只好开口劝说道:“姑娘,眼瞧着天就要黑了,还是快些进去吧,你这身子尚还病着,可别着了寒气。”
元苒苒见有台阶下,也就顺势而为,走进里间,桌子椅子床都有,只不过上边都铺满一层厚厚的尘,蜘蛛网丝密布,隐隐还有老鼠吱吱叫的声音。
这样的生活环境让元苒苒的暴脾气直冲上来,她想着拿东西砸,只可惜她怕脏了自己的手,于是只好将气给忍下。
翌日一早,她们就以散步有利于病情恢复为由,到外头去,赵婆子也不理会,只用小本本记下就可。
而另外一边,元初晞亦是早起,换上一套男子休闲衣衫,贴上假皮,梳着一个如玉芳年一般的发髻,就从后门溜出去。
到外头雇上一辆马车后,就往奇石山的方向去,巧的是,路过城外的时候正好遇上元苒苒和小雨上马车。
“师傅,停下,待会咱们就跟着那辆马车一同走便是。”
“好。”
奇石山以怪石嶙峋,俊美凤秀而出名,不少的青年才俊都会聚集在此高谈阔论,畅谈这世间之事。
一个时辰过后,马车终于到达奇石山,待元苒苒和小雨下马车之后,元初晞才下。
落地之后,那辆紫鬃双马,精致雕厢就引入眼帘,看来顾天昊已经到了。
顺着石阶而上,走过两个亭子,元初晞就已经气喘吁吁,以往她总是跟着老师傅上山采药,三天两夜都不知累,到底还是因为这副身子中毒弱了些。
往前看去,元苒苒依旧在往上爬,尽管元初晞已经听到她的气喘声,她还是不见歇息,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强大。
元初晞往嘴里塞两颗糖就继续跟上,终于在前边那个高高的亭子附近瞧见了顾天昊的身影。
正要往前,她便见元苒苒在不远处停下,紧接着另一头草堆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响声,其中还有刀剑磕碰的交迭声。
看来好戏,很快就要上场了。
而顾天昊此时还不知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