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君子。”钟离宴失笑,“大了气性也愈发大了,只怕现在是心里正窝着火,没处撒呢。”
帝都城外,风月关隘口,有一支精锐整装而来,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连帝都城墙上的成松都听得清清楚楚。
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想到,统领这支队伍的是哪位将军,包括兰亭——他才是那个毫无准备的人。
与魔族接触了这样长的时间,他自然知道那边的人和帝都这群人精一样不好相与。魔族远征的大帅木光,虽然看着沉默寡言,可心中的丘壑泾渭,比其他见过的人却是一点儿也不差。在这次远征中屡立战功不说,一个大家族的旁支,有魔君的忌惮,又有家族同僚的打压,能爬到这个位置,是何等不易。
而那个什么木萧——兰亭心中也不指望他能起什么用,姓木的多了,不差他这一个废棋——不过是他的一个由头罢了。
谁知魔族这次没再推三阻四,反而连夜派了人来。
彼时他在军帐中和钟离成寅与几个心腹议事,冷不防地便进来了几个人,为首那人披着鹤氅,倒不像是行伍之人;其余几人皆身着金甲,杀意冷然。
然而最令他们难以喘息的,还是那个穿鹤氅的男人。
他周围的亲信霍然起身,战场上虎虎生威的大将们在此人面前却一个个的都是色厉内荏的窝囊样子。
钟离成寅明显是害怕了,往他身边挪了挪。
兰亭不敢小觑,他打量着那人:
非龙非凤,龙章凤姿。
他风姿更胜习洛书三分,却少有人能有幸、有心欣赏。
兰亭猜到了他是谁。
“阿寅,你先回去。”兰亭起身,喝退了那些剑拔弩张的亲信,把这些远客请进来了。
魔君似乎是也认出了钟离成寅,在这个半大少年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钟离成寅只觉头顶似有千斤重,他一眼也不敢多看,只想赶快逃离这里,等他安然出了大帐,才发觉背后已是冷汗涔涔。
“君上。”兰亭不懂他们魔族的礼仪,便只好委屈魔君入乡随俗,“有失远迎。”
众亲信见他这样说,皆是愕然。半晌才有机灵的,和兰亭一样弓下身子。
“寡人不告而来,是为失礼。”魔君亲手把兰亭扶起来,“萧儿呢?”
“萧儿?”兰亭一愣,才反应过来魔君这是要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了,“君上说的是那木家公子罢,请这边来。”
兰亭把魔君一行人引出来,一边道:“木公子身中剧毒,怕是……不成了。”
魔君没有说话,只一味地向前,他投向长夜的目光,是比这夜色还要深沉的夜色。
见状,兰亭也就没再说话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小娃儿,能得到魔君如此的重视。
问题是,为什么呢?
到了安置木萧的军帐时,兰亭注意到,魔君见到木萧的那一瞬,似乎有些犹豫,才走过去,坐在床边把那人看了又看。
木萧活不到长草开花的时候,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兰亭也就没太难为那些医官,能活一天是一天就是了,故而他们来时,那些医官十分懈怠。
魔君见了,似乎有些不高兴,当下也没说什么,只拉了木萧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才终于放心了似的放下手,对兰亭道:“多谢兰将军这几日的照顾了。”
兰亭忙道不敢。
“寡人这就带这孩子回去,”魔君自顾自地说起来,“也算是……叶落归根。兰将军,想必你也听说了,他叔父木光为刺客所伤,如今尚在休养,他们木家,也真是满门忠烈了……”
兰亭打赌要是木光听到这话一定能急得呕血,一个木萧而已,魔君在意也就罢了,他犯不上也不想多管,便问:“君上,那习洛书呢?该如何安排?”
魔君道:“当初在云荒,我听说习子泱此人,只道后生可畏。经了这些事以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