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眼睛微肿,眼底乌黑,想来是在床边守了一宿。
“宁儿,回去歇一会儿吧,你身子弱,这样下去身子吃不消的。”钟离宴坐在妹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你放心,父皇怎么会有事呢。”
钟离宁还是不愿离开,她沉默的攥着自己的衣袖,没有说话。
“乖,哥哥和你小渊哥哥说会儿话,你先回去躺一会儿。”钟离宴又叫来钟离宁的侍女秋锁,“送宁儿回去,好生照顾她。”
钟离宁着才肯起身,见了扶渊,也不提昨日之事,张开手臂抱了抱他,就出去了。
扶渊目送着钟离宁出去,直到钟离宴开口叫他。
“别担心了,她不生你气了。”
“嗯,”扶渊垂睫,收了视线,“二爷来看过吗?”
“来过。”钟离宴摇了摇头,“还是这样。”
“没有术法的痕迹?”
钟离宴仍是摇头。
“阿宴,最近朝堂上没什么事情,舅舅能稳住一段时间;但是宫宴上众目睽睽,陛下有恙群臣都看见了。”扶渊道,“你得快点振作起来。”
“我很振作。”钟离宴道,“先和你说说我这边……我令众人不得随意走动,现在宫里这个情况,成贵妃认定了是母后害的大皇子,歇斯底里的;老五也是昨儿夜里忽然高热,现在还在自己宫里,方才太医来报说是还未见好。老三老四也是有诸多不满,但毕竟情况特殊,不能由着他们胡闹。”
“那就好,是我多虑了。”
钟离宴知道扶渊对钟离寒霁的事仍然介怀,便问道:“你为何非要让老五死呢?她今年不过十四岁,还未及笄,又能有什么大错?咱们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十几岁的孩子就不能犯错了吗?钟离宴,你看她那个反应,她早就知道娘娘是怎么死的了。可她呢?心安理得的践踏着别人的命,当了十四年公主。这种人若是心有悔改还好,像她这样的,必定会害怕咱们对她做些什么,打着自保的名号害人,或是拿什么东西来威胁你。留着她早晚是个祸害。”
“道理我都懂,可她不是别人,她是我妹妹。”钟离宴强调。
“你把人家当幼妹,人家可未必把你当兄长。”扶渊冷笑,“钟离宴,你留着她,她早晚会害了你。”
钟离宴没有答话,但扶渊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
“算了,”扶渊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阿宴,你觉得冯氏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临死拉一个垫背的?”
“那为什么偏偏是成松?这二人别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了,连点儿交集都没有。难道是因为成贵妃?阿宴,你想想,兰亭戍北疆,成松被撤职,老三老四还如何与你争?然后陛下这一病,昏迷不醒,陪在身边的除了太医下人,也就只有你和宁儿。是这样没错吧?”
“……你的意思是说,很像是我做的?”钟离宴微惊。
“是,舅舅怎么说?依我之见,这恐怕是一个圈套,你若即刻监国,定会有人跳出来说这些,树大招风,三人成虎,届时会很难收场。倒不如先静观其变,我和同尘在朝里多拉拢一些人,咱们再做打算。”
“你觉得会是谁呢?布了一场这样的天罗地网。”钟离宴没有回答他。
扶渊也没回答他,只道:“你听说过蛊毒么?”
“怎么?”
扶渊把昨日七杀被控制的事情三言两语说清,又道:“连七杀都能算计,手段又这样狠毒……”
钟离宴震惊非常,把扶渊翻过来看了又看,确定没有伤着,才放下心来。
“小渊,我倒觉得,这并非幕后之人所为。”钟离宴道。
“何以见得?”
“那人心思缜密,你也说了,觉得他所谋甚广,但昨日的事情根本就是胡闹;那可是关内侯七杀,若非云垂野,你现在已经死了,再者,就算是你自己,可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