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更想把靴子脱了脚伸进去捂着。
“什么时候了?”钟离宴起身,扶渊拿了靠枕垫在他身后。
“亥正。”扶渊看了看外面的莲花漏,“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想喝汤,”钟离宴道,仍有些倦态,“你叫折卿去煮,要青菜豆腐牡蛎汤。”
扶渊起身,告诉折卿钟离宴醒了要喝汤,就便儿把冷透了的茶盏也送了出去。折卿姐弟俩听说钟离宴醒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折卿忙张罗着煮汤,又吩咐折影给宫里和相府送信儿。
“我睡了多久了?”见扶渊回来,钟离宴问道。
“不到两天,你昨天早上昏迷的。”扶渊重新坐下,犹豫片刻,终究没有恬不知耻的把手重新塞进去,两只手交握着拢在袖里,倒还有些温度。
“说说吧,怎么回事。”钟离宴语气平静,好像从未在鬼门关前走这一遭。
扶渊看他这个样子,心道是他必然也猜个七七八八了,遂将那张血红色的纸笺拿出,递与钟离宴:“想必你也猜到了吧?”
钟离宴接过,正反都看了看,又递给扶渊:“把这两天发生的事都说说。”
“昨天上朝回来,我去了二爷那里。”扶渊收好了纸笺,“想让二爷给我瞧瞧,我在魔宫中的毒是否全解了。然后出来便遇到了折影。”
“怎么样?你的毒。”钟离宴不免有些担心,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全解了,二爷还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扶渊笑了,“本上神百毒不侵。”
“可一般的毒应该是奈何不了你,魔君为了试探也不至于用见血封喉的毒药,该不会也是阴毒吧?”钟离宴亦是粗通药理,他知道阴毒会加重扶渊的病情,“真的没事吗?”
“没事。”扶渊不打算告诉钟离宴真实情况,他觉得自己能处理得好,不需旁人费心,“有二爷呢。”
见钟离宴放下心来,扶渊继续道:“说实话,一开始我还不信,但折影无事戏弄我作甚,我便带着二爷来了。”
“他倒也肯跟你过来。”钟离宴说二爷。
“自然是不肯。”扶渊道,“我用强带来的。”
钟离宴:“……”
“然后,我就在你的枕头下面发现了这个纸笺,除了咱们两个,只有二爷知道,我让他暂且保密了。哦,对了,给你抑制毒素的药,可都是取了我的血熬的,寸血寸金。”扶渊得意的睁大了眼睛,一副讨债模样。
钟离宴失笑,抱起臂来:“那你以前欠我的钱,就当还清了吧。”
扶渊:“……”
折卿煮好了汤,给二人送进来,每人一小碗。豆腐嫩白,白菜青绿,汤是乳白色的,看着很吸引人。扶渊闻着味道,的确不错。
扶渊接过小碗,立刻皱起了眉:“我不吃豆腐,也不想吃牡蛎。”
“尝尝,不腥的,全靠牡蛎汤才有鲜味。”钟离宴道,“你莫不是以前海风吹腻了,所以才不爱吃海鲜。”
“……谁知道,反正我绝对不吃豆腐。”扶渊不由分说的把碗里的豆腐都堆在钟离宴碗里,那几个牡蛎,他尚且能忍受。
“挑三拣四。”钟离宴白他一眼。
折卿做的汤的确是鲜美可口,难怪钟离宴这时仍然记挂。扶渊心想,下次来一定还要点这道菜,让折卿多加一些牡蛎。
热汤入肚,扶渊手也热乎多了,折卿撤了碗筷汤匙,二人又开始说起正事来。
“于是我就想啊,敢在你头上动土,肯定不是一般人。我最开始想到的是当年毒害娘娘的那些人,察觉到了咱们的动作想要先下手为强。可是仔细一想,咱们做得干干净净,他们上哪知道去。如此想来,唯一的纰漏就是送陆姑姑来沁水的路九千。说来也巧,我今日遇见他了,听到他亲口承认他是受了嘉兴楼的委托,才把陆姑姑叫到我们手上的。周家不过是一个拙劣的幌子,那人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