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可敦抬头望了一眼悬崖顶部的那幢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小木屋。
总觉得这破房子在下一刻就会被呼啸着的罡风给吹得四分五裂。
天罡峰是一处很奇怪的地方。
它并不是这附近最高的山,也不是最险峻的山,
但的确是最危险的山。
他的危险,就来自于罡风。
从远处那些高山峡谷里吹过来的风,到了这里,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就变得格外的凶险起来,
只要八思巴还活在这个尘世间,他就无法摆脱亲情对他的羁绊。
阿可敦大笑起来:“国师,瞧您这话说得,真要这样的话,那才会让我们兄弟相残,您可别忘了,当初我父皇是如何上位的。这是我们大元的传统,赢了的通吃,输了的去死!父皇这是准备让我们来一场火并吗?我不知道是不是父皇已经病得糊涂了,再我看来,真要保证我大元的元气不失的话,那么,就只能将兵权集于一人之手,如此,另外几个才不会有非份之想,而赢家,说不定还能慈悲心大起,让他们能活下去。”
这个人,自然就是阿可敦今天要来拜访的人。
“我不会帮你的!”八思巴摇头道。
“多谢国师!”阿可敦狂喜,双手齐眉,深深地叩下头去。
一般人在峰上别说生活,便连活着都很难。
“我不需要您介入我和二哥之间的争斗,我只是不想死在这个先天高手的手中!”阿可敦道:“国师,从国之大事上来讲,我觉得我能做一个好皇帝,从私人小事上来讲,我真成了皇帝,您的家族,便能安享富贵数十上百年。国师,您是快要成神仙的人了,但您的族人,他们与我阿可敦一样,都只是凡夫俗子啊!”
“每个月都来听国师的教诲,总该有些进益才对!”阿可敦笑着打开了手里提着的盒子。
八思巴若有所思。
“国师,我现在确认,二哥的府第里,有一个先天高手!”阿可敦道。
他是皇帝英卓的至交好友,也是大元朝如今的最高武力依仗,
据传八思巴距离神游,就只差那临门一脚,极有可能在两年内,堪破最后的关口,成为这天下武道修为至高的存在之一。
可是他仍然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去。
当衣衫渐湿,体内真气已经有些难以为继的时候,阿可敦终于看到了山顶,看到了那个盘膝坐在最高处石台之上的宽阔的背影。
盒子里倒也没有山珍海味,只是几样小菜,一壶小酒。
“这与帮你有何不同?我出现在你的府弟里,便会影响到无数人,这有悖于公平!”
八思巴呵呵一笑:“这个不好说,得看实际做。”
可就是这样的绝地,却依然有人把其看着磨炼己身武道甚至于参悟自身大道的圣地。
八思巴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阿可敦也不着急,盘膝坐在他的对面,只是含笑看着八思巴。
“傅老神仙已经走了!”阿可敦垂下头,眼中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或许还能熬上数月,或者就在下一刻,傅老神仙说,药石之力已尽,只是苟颜残喘而已,剩下的时日,便只看父皇的意志力。”
“谁能让你死得糊里糊涂?”
阿可敦深吸了一口气:“这四五年来,父皇带着大哥在北方与西胡北胡生死决战,二哥南疆与秦人对峙,整个大元的内政,便一直都是我在料理,我自认为我做得很好,不管是父皇在北线的胜利还是二哥在南疆的局面,都有我一份功劳,国内政局稳定,上下一心,不管那里有天灾**,我都能处理得圆满,绝不让这些事情影响到国之大局,国师,我说谎了没有?”
先天之巅高手的神奇,有时候让阿可敦感到艳羡不已。
“你父皇还能熬多久?”八思巴问道。
阿可敦不过玄元七品修为,抵御这罡风,显得很是艰难。
“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