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舸微微扭头望了望背上的王舸,静静注视着他按压脑袋的样子。
庞老打开竹篱笆的门,示意王舸背着王舸先进去。
“年轻人说什么都行,唯独谎话。”庞老扯上门,眯着仅剩的一只眼,对着王舸说道。
王舸面色一凝。
“跟我来吧,我带他去止血。”庞老佝偻着腰,一步一步走进土房子里。
就在庞老路过王舸面前的时候,流动的风把庞老身上的一股怪异气味,带进了王舸的鼻子里,他站在篱笆前面,静默望着庞老佝偻的身形,目光里夹带着警惕的审视。
……
……
老旧的油灯放置在布满黑垢的桌子上。
屋子里,庞老借着一闪一灭的昏暗火光,把手掌上的草药,铺到王舸淌血的额头上:“这草药是老班长以前告诉我的,止血管灵。战争的时候,炮弹炸掉了我一只眼。当时只觉得左脸颊上有什么东西一晃一晃的,我以为是地上的树叶子炸烂了沾在上面,就顺势往下一摘,这么一摘,我的整个头脑,脑瓜子里面疼,我才明白这不是树叶子,这时眼球炸烂了以后,炸出来挂在眼眶上的,我迅速地把炸烂的眼球塞进眼眶里面,简单地包扎。队伍撤退以后,老班长替我扯开纱布,止血的时候就是用的这副草药,血当场就止住了。所以小伙子你忍住咯,你这伤和我比起来,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