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华妃开始关注甄嬛之时,玄凌的心绪都系在陵容身上。即使是华妃在侍寝时一直也是柔媚动人,任予任求,之前还没有人敢居于他上方,陵容的歌声、眼泪、疯狂、妖娆都使他几欲疯狂,甚至晚上的梦魇都让他心动。他知道陵容一直有梦魇的毛病,可却无丝毫厌恶不满之意。当他看着沉迷梦魇的陵容之时,下意识地紧紧抱着陵容,希望再从陵容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可惜这晚陵容梦里无话,只有满脸的泪水。
疯狂过后,虽然没有受伤,可全身酸痛,晚上又没有睡好,所以陵容又告病了。侍寝之后再次抱病,六宫诸人对陵容的狐媚命薄争议甚嚣尘上,除了皇后、华妃、眉庄几人无人再关注甄嬛一个无宠之人与余莺儿这类嚣张跋扈之徒的事。尤其是丽贵嫔,丽贵嫔容貌艳丽但胸无点墨,全靠着侍寝是曾一夜叫三次水傲立六宫之中,可如今有陵容在,她的所有骄傲都不值一提。
陆太医给陵容把脉之时,清俊的脸上再次出现困窘之色。陵容觉得有意思,如果陆太医不是陆家姐姐的远房堂兄,她都不知道太医院还有这么一个温润如玉还羞涩腼腆的年轻太医。
“陆太医,本小主的身体可有恙?”
“小主还是需……注意节制,微臣所开的药膏,小主……房事前后都可多用。不过小主还是要多多关注梦魇问题。”陆太医好不容易敢抬头看陵容,却发现陵容眼里满是笑意,知道她有心看自己笑话,只老老实实的给陵容开了安神和温养的药。
陵容见此不再调戏陆太医,给了他赏赐,便让他退下了。她何尝不担忧梦魇。睡的不好,也就罢了。她只怕哪天玄凌听到些不该听的,每次侍寝累的不行,又心惊胆战,睡的更加不好。长久下去,身体如何遭得住,看来她该调一副安眠香了!
太医院中,温实初如坐针毡。起初听说甄嬛出事,他最是焦急万分,可又闻皇上已派太医院院首章弥负责为甄嬛看诊,更觉五雷轰顶。一连多日浑浑噩噩,被皇后的人在他开出的药中做了手脚而浑然不知。不多久一个威望颇重的嬷嬷因病去世,又排查出乃是温实初开具的药方有问题,温实初有口难言,被逐出了太医院。他觉得再无颜面对甄嬛与父母,遂远走他乡,云游四方,四处救人问诊。
而此时的甄嬛也无暇顾及她的实初哥哥,她被华妃以她位份低微不可居主殿为由赶出了棠梨宫主殿莹心堂,搬到了狭小的饮绿轩,衣食用度更是被克扣得厉害。待甄嬛想起温实初的时候,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她只得到了温实初出了差错医死了一个嬷嬷,被逐出了太医院的消息。她觉得事有蹊跷,但问来问去只能得到温实初那几日浑浑噩噩的信息,兜兜转转根源竟在自己身上,再不愿意多想。
沈眉庄夜夜被华妃变本加厉地磋磨,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腾不出手来帮她的嬛儿,送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少。反而一同进宫的安婉仪以甄嬛曾贺她生辰为由送来了一些东西,想当初陵容进宫位份低于自己,如今都要被对方怜悯赏赐了。在一次又一次面对大家对内务府的抱怨之时,看着狭窄拥挤的饮绿轩和一同入宫的安婉仪送来的赏赐,她对自己避宠的决定不由得产生了后悔之情。
很快又到了初一,玄凌来到凤仪宫,喝了几碗老鸭汤,例行公事般询问了几句话,随后帝后二人相对无言,玄凌便准备就寝。皇后看着他身上的寝衣,开口道“皇上这件新寝衣针脚细密,做工精良,上面的金龙出云更是活灵活现,一看便是安婉仪的手艺。”
“皇后好眼力,要论刺绣,容儿在宫中确实出类拔萃。她论第二,无人敢争第一,”
“这些年皇上总是穿旧寝衣,有安婉仪这样的可人照顾皇上,姐姐也会放心的。”
“纯元昔日所做的寝衣现在也只剩两件了。”只要提到纯元,玄凌总是伤感。
“姐姐的东西永远是最用心的。”皇后安慰。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