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肤色白皙的手从里面伸出来，看着就不是女人的手。
能来这里都是为了钱的，没有人蠢到提出异议。
宵明装模作样把脉，沉吟片刻后道：
“这个症状……我以前见过。”
里面的人动了动，没说话，旁边的太监开口问：
“何大夫能否仔细说说？”
宵明道：
“苏州乡下曾有一奇事，一男子称自己有孕，乡人都不信，从春入夏，此人肚子竟真的一天天大起来，触之还能感觉到里面有活物在动。”
房间里安静的像是坟墓。
太监的眼神险恶起来，陆琦紧张地攥起拳头，宵明恍若不觉，继续说道：
“我从没见过男人产子，好奇之下便去拜访，见人之后，我又苦思数日，觉得这不是有孕，而是一种名为‘鬼胎’的病。”
“此病凶险非常，若是趁早除去病灶，患者还有生还的希望，但若是晚了……”
宵明道：“那人便不听我的话，执意要生下所谓的孩子，说是瓜熟蒂落，他自信不会有事。”
“结果不到五月后，此人肚子便炸开，肠子流了一地，人也一命呜呼了。”
她叹息：“我当时便想，如果此后再遇见此等病症，我定要全力施救。”
话音落下，纱帘就被人从里面掀开了，赵瑾穿着里衣跪坐在床上，目光灼灼看着宵明：
“您是说……我还有救？！”
宵明并没有被靖王妃是个男人这事吓到，也不问赵瑾的身份，继续捏着医痴的人设，斩钉截铁道：
“我能治，只是这治法——”
赵瑾道：“先生只管说。”
宵明便道：“我需要一柄刀，要吹毛可断，刃身薄如蝉翼，长两寸。”
她说这鬼胎会生出经络缠入人体，需得用刀一根根将其挑断，此病才会治愈。
赵瑾已经心动，但并没有立刻答应，他是很想治病，但让一个陌生人持刀在自己肚子上乱刺……
宵明看出了他的犹疑，起身道：
“贵人自要思虑周全，左右我无事，可以在京城多等几日。”
她要了纸笔，刷刷写下一个复杂的方子递给下人，道：
“此方可缓解贵人目前的不适，煎服即可，一日四次。”
药是她随便挑了最苦的写的，至于疗效嘛……
“系统，让赵瑾的孕反症状轻些。”
赵瑾本来不敢太信此人，结果喝了药后竟然真的不恶心、腹痛了，他不由大喜，顾不得派去江南查探大夫底细的人还没回来，亲自去找了宵明，答应治病。
刀也打造好了，宵明看着掌心的利刃，心情不错地点点头。
陆琦忍不住在一旁道：
“这个刀太薄、太轻，杀不了人的。”
宵明看了他一眼，声音冷冷：
“只要有心，一根针都能夺命。”
武器、力气、时机，这些重要也不重要。
杀人，最重要的，是有一颗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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