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宫中传来了一道旨意。
宁王妃为皇室诞下子嗣有功,皇帝特别赏赐了两个皇庄。
同时,特旨举办洗三礼,以告天下。
这道旨意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当朝皇子皇孙不办洗三礼。
这种在百姓看来最为普通不过的典礼,放在皇室子孙上却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不管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还是因为婴儿羸弱,不办洗三礼是多少个朝代更迭以来流传下来的不成文规定。
为何当今天子要破例呢?
重臣百思不得其解。
若说皇帝不重视宁王府子嗣,他打破惯例亲自下旨洗三,让众臣与天下百姓同乐。
若是他重视这一子嗣……却又安排的如此仓促,不少朝臣要连夜备礼。
更别说宁王府,自是一番兵荒马乱的准备。
如今中宫没有皇后,陛下一个男人自然不会考虑到这些细节,一心只想着庆贺,兴许考虑不到众人的烦劳吧。
朝臣们是这么想的。
但更清楚背景的人,却明白皇帝的真正用意。
“他想害死穆姐姐。”徐容容眼中寒意森森,“姚公公探视完穆姐姐,自然将她如今受红花影响极易血崩的消息告诉了陛下,他明知道穆姐姐
不堪劳累,还要在这时候下旨举办洗三,分明就是要她的命!”
皇室男人正逢夺权,却要女子填上性命,这是何其的不公!
看着面前的少女双眸通红的样子,穆戎忍不住心疼:“放心,宁王府早已做好了应对之策,明日你我一起入府,有你护着宁王妃不会有事。”
他的劝慰并未让少女好受多少,她轻轻叹了口气,有些颓然的坐下:“是不是人一旦走上那个宝座,就会变得面目全非呢?”
从小到大,她耳边听到的眼中看到的,都是皇帝如何爱民如子,帝后之间如何恩爱。
但如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面前的,都是当今天子不堪的模样。
她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数十年如一日的装腔做戏,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当年应是怀着一腔热血走上帝王宝座的。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为了把握王座,不惜听信毫无依据的古法,吸食药人的鲜血。
不惜让亲子之间争斗,把他们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甚至眼睁睁看着他们互相陷害,互相残杀。
他的心,到底有多冷……
少女满怀惆怅的样子,印在穆戎的眼里,既让他心疼,又让他觉得无措。
浴房中那尴尬的一幕,让她整整一日都对他避之不及。
让如今一心筹谋宁王府之事的他,心头又似乎被羽毛轻轻拂过,撩拨得心痒难耐。
他承认,自己的身心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娶她入府的时候,他不求得到些什么,只希望细水长流的日子里,能将她护在自己身边,不管今后的朝局如何动荡,都能让她生活的安全富足。
后来,面对着她的冰冷和陌生,他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丝靠近的机会。
而如今……她的排斥渐渐散去之后,他却想要的更多。
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对她的渴望。
触碰她时,原始的欲望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他的这种欲念来得不合时宜,却又如此浓烈,甚至想要把他点燃。
连体内的寒毒似乎都开始叫嚣。
“侯爷怎么了?”徐容容感觉到他的不对劲,疑惑的问道。
穆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无事。我不过在想,明日前往宁王府道贺的人很多,人多眼杂,容容还是带着竹雨过去吧。”
竹雨是有身手的,七夕宴将瓦伊“偷”出来,亦有她的一份功劳。
但他的话说完,徐容容却更加疑惑了:“方
才不是已经吩咐好了吗?侯爷怎么又提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