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县衙的后院不小,但穆戎来了之后,生生让徐容容有了一种逼仄的感觉。
就如此刻,男子高大的身躯不断迫近。
似乎想要将她逼到墙角。
徐容容退无可退,她下意识地抬起手,阻挡在他胸前。
穆戎挑眉:“容容怕我?”
徐容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是啊,侯爷的身份让小女望而生畏。”
穆戎:“……”
小姑娘学的真快,她分明是在回应他方才那句:身份有时候比武力好用的多。
他垂下眼帘,低语道:“唔……我的武力也不错的。”
徐容容乜了他一眼,腹诽道:对!您的脸皮更不错!
院中再无旁人,徐容容让自己稍稍挪开,逃离他的威压。
正色道:“我此行南下,并非刻意隐瞒县主的身份,只是所行之事隐秘,不想横生枝节。”
穆戎俯下身来,与少女对视:“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鲁氏一族盘踞在此已有数十年,此处毗邻京城,他们仍能行此猖獗之事,各种手段可向而已,若今日你不表露身份,弄难善了。”
“更何况……”他顿了一下,“我也想看看你被众星拱月、万目敬仰的样子。”
徐容容:“……”
这是什么恶趣味!
她皱起眉头:“不知道小女子的表现,是否能让侯爷满意?”
穆戎直起身来:“容容太克制了!若
是本侯,定要将那鲁大少当街杖杀。”
徐容容皱眉不语,显然还有些心烦。
穆戎知她心意,便道:“容容且放心。这次你让鲁知县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他必不愿四处张扬,对你接下来的行程并无影响。”
徐容容未言,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
穆戎奇道:“怎么了?”
“侯爷不担心,会因我得罪了太子妃?”她今日在濮阳县的作为,定会被鲁氏一族传到太子妃耳中,她是不以为意,但不知道对他来说,又会怎么看?
毕竟,他不是正在为太子办差吗?
穆戎看了她一眼,勾起嘴角:“太子妃?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得罪便得罪了,只要你高兴便好。”
他语调中的宠溺意味太浓,徐容容一时有些不自在了。
她清了清嗓子,别过脸去。
让面前的小姑娘害羞,使穆戎渐渐有些上瘾。
他正要趁胜追击,却不想徐容容已经快速收拾好心情,抬头看他:“你的伤是不是没好?”
穆戎的脸已经凑过去一半,闻言怔住:“你是如何得知?”
他没有否认,看来舒庆说的都是真的。
徐容容瞪他:“让我看看。”
穆戎直起身来,露出一丝坏笑:“就在这里?”
徐容容:“……”
她转身进屋,带着一丝气恼:“跟我进来。”
……
徐容容的房间是刚刚收
拾出来的。
因这里是县衙,自然不会像女儿闺房一般精致。
穆戎打量了一番屋中的陈设,越看越不顺眼,眉头微皱:她怎么能住这样简陋又粗糙的地方呢。
徐容容没有管他,她将烛台从窗边移到桌前:“把外衣脱掉,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很想知道,血竭草对于内伤而言,是否真的作用有限,以及……是否有其他的法子。
穆戎闻言,单手解下墨色的披风,随手一扬,披风便向窗边飘落。
在窗纸上留下一道,属于男子的,张扬又凌厉的投影。
楚河正站在院门前,一瞬不瞬的看着徐容容的房间,手中的拳头紧紧捏紧。
穆戎进院,他便觉察到了。
他若是再像府中那般无礼,他必定会出手将他赶走。
可是,他亲眼见到徐容容邀他进屋……
而此刻,又一件衣袍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