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事儿,你应该听说过吧?”
“这段时间他们行为挺古怪的,可能是连着几场大雪,激发了他们探究冷热对人体影响的兴趣。”
“这不是古代暴君才干的活吗?”
“我一个小小锦衣卫百户,懂啥子医术哦?”
“因此,我就跑去问了太医院的应景辉。”
“结果被他一顿臭骂,说我蠢得像猪,自己不会想还指望他教,扔下一句火能熔铁,寒能透骨,骂骂咧咧地走了。”
诏狱里,本来壮实的冯海异常消瘦,两颊深深凹陷,眼窝里泛着诡异的绿光,看一眼就叫人心头发凉。
此时,冯海手里提着满满一勺滚烫的铁水,另一只手握着锋利的剔骨刀,眼神里闪烁,盯着被牢牢绑在刑凳上的小旗官。
对方身上的京军红衣还没来得及脱下。
“你看,这些太医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他们要我搞这个研究,我哪懂啊?”
“我脑袋瓜子不灵光,于是我想,复杂的整不了,那就简单粗暴吧。”
“说是火能熔铁,那我就拿铁水往肉上浇,看看会怎么样。这剔骨刀呢,用来割肉,看看里面是个啥样。”
“唉……”
“我真不是学医的料啊。”
“呜呜…”
“呜呜…呜呜呜……”
没人关心这位小旗官的身份,他被捆得严严实实,满头大汗,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冯海。
那勺中的滚烫铁水和闪着寒光的剔骨刀,就像是勾魂夺魄的牛头马面。
口中被塞了一块臭不可闻的布,小旗官只能呜咽。
极度的恐惧让他的瞳孔不断收缩。
“你现在眼里只有我,因为你恐惧。”
冯海的声音沙哑,“你这眼神我太熟悉了,比太医院的人还熟。因为每个人,在这个时候都跟你一样。”
“别怕。”
“很快就死了,大部分人甚至没挨到刀刃就吓晕过去了,毫无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
冯海越走越近,勺中的铁水溅出几滴,落在了小旗官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突然间,噼里啪啦的响声炸裂开来。
接着,小旗官喉咙里溢出低沉的呜咽。
他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早点死去。
然而,不管小旗官如何挣扎,意识却异常清醒。
冯海没打算轻易饶过这个背叛朝廷的小旗官。
若非事态严峻,他怎会亲自动手?
新收的几个徒弟还等着更多的磨炼机会呢。
“我明白,只要拿掉你嘴里的玩意儿,你必定竹筒倒豆子,全盘托出。”
冯海手握装满铁水的长勺,在小旗官腿边晃悠,眼神幽绿闪烁。
手中的刮骨刀轻轻舔舐,寒光一闪。
“不过,为确保信息无遗漏,我总习惯先来一轮热身。”
“忍耐一下,很快就会过去。”
疯子。
彻头彻尾的变态。
小旗官哑口无言,只能瞪大眼,眼睁睁看着那装满炽热铁水的长勺缓缓倾斜,朝着他的大腿。
那滚烫的铁水,像熬得浓稠的糖浆,一滴滴滑落,触碰肌肤即刻沸腾。
剧痛让小旗官的意识忽地清明,两眼呆滞地盯着大腿,眼见着那里迅速塌陷,伤痕扩散。
烧焦的恶臭,猛然窜入鼻腔。
疼痛达到顶峰,小旗官昏死了过去。
但冯海并未停止。
太医院正等待他的报告,以便救治更多受伤的百姓跟士兵。
密室内,焦糊味愈加强烈。
冯海的刮骨刀已沾满鲜血,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数据和结论。
手下二人习以为常,面无表情地记录着。
时间缓慢流逝。
当冯海粗鲁地撒下止血粉时,小旗官才缓缓苏醒。
冯海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