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众多剑道上能位列至高，打败诸多剑修……”
“是！到时候我成立一个万剑会，天下剑修都可参加，你当会长，名扬天下后就收很多小弟，全拜你为师。”
苏无流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浅弯的嘴角又深了深，眼神有些飘忽，咧嘴笑的释然：“嘿……咳咳……那名号就叫苏顶流。”
“好。”
“哈哈……有这么一个地方，那，那我娘……知道她女儿是一流剑客……一定会安心，也会为我骄傲的……”
“一定会！”
苏无流飘忽的视线盯着雨中，不知看到了什么，笑盈盈的嘴角一顿，眉眼先是微睁，再一沉闪过委屈，露从未见过的温柔，脸上洋溢着幸福，含笑冲着落雨张了张嘴，瞳孔逐渐散开……
路铮鸣沉默看着眼前人生命在加速流失，颤抖着手晃了晃怀中越来越冷的身体，无措沙哑道：“苏无流，你别死，你的剑还没有名扬天下！”
苏无流散开的瞳孔闪过一抹流光，但她好似没有了意识，听见声音只张了张嘴，声音细微如落雨，重复了一句：“名扬天下……”
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气息。
清风划过。
路铮鸣颤抖着嘴唇，哽咽喊道：“苏无流？”
没人再回应这个名字。
苏无流死了。
她知道，苏无流是带着遗憾死去的。
她想问苏无流说出值得二字时，真的问心无愧吗，但她还是选择了避而不谈。
“哗啦——”
偌大雨滴汇聚，渐渐扑灭了蔓延的山火浓烟四起却被雨滴打散融入黑夜。
路铮鸣茫然无措坐在雨中一动不动，水滴冲刷着她朦胧的眼睑。
“轰隆——”
雨越下越大，几声闷雷响起。炸闪的光照亮了残根断枝一瞬，少女抱着冰冷的尸体逐渐握紧了拳。
“大义……”
“问心无愧……”
“呵呵呵呵呵呵……”她失魂落魄看着冰冷的尸体抖着肩膀苦笑。
“苏无流……你这个犟种。”
“非要豁出性命去殉道！！”
垂着眼眸，颤了颤嘴唇欲言又止，突然泄气，肩膀似被千斤压下，弯低了腰，湿漉漉的发丝垂在脸颊。
怔怔发呆的脸上是回忆，是迷茫，是苦涩，是懊恼……
“君子……”
“如果不为君子，只作一个融入世俗的女子，你，会不会安然活着？”
“虽然那样有点憋屈……但至少苟活着不是？”
“不过那样的话，也许我们就不会相识。”
“对不起，是我的错。”
“如果我……如果我早知道你这么执拗，就劝劝你了。”
“多学学我，看不过去就绕开，能出手时就出手，不能出手就不出手。”
“没人会责怪你的……真的，没人怪你。”
“能帮一个是一个，没有人逼你必须锄强扶弱，也没人逼你去为一群陌生人寻路。”
“帮不了就躲开，没必要豁出性命，你看我这么多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是，你做的那些，都是拿起剑后的职责！”
“可……违心总比丢命好。”
“你是问心无愧了，你让我怎么办！？”
“我欠你一条命！！”
“你为什么不躲起来，躲起来也许就不会死？”
“苏无流……你还没有名扬天下啊！”
“你让我……拿什么还你。”
“让我怎么还你！！”
“轰隆——”
一道雷声响起，银色光芒闪过苏无流身边的银剑，亮起一道白光。
路铮鸣抬起头让暴雨肆意的洗刷脸颊。
此刻的天地间是无比的喧闹又是无比的溺静。
悲伤与愤怒仿佛交织成一只大手不断捏紧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