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铮鸣思绪一片空白：“一定还有别什么的能救你！来，我背你，我背你去找最好的炼丹师。”
可她手下一动，苏无流猛地咳血，七窍流出的黑血更多，脸色也更加惨白。
路铮鸣浑身一僵，一时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苏无流半阖着眼，脸上写着嫌弃：“咳咳咳……别费劲了，让我这个病人缓缓。”
“嘀嗒……”
“嘀嗒——“
雨势逐渐变大颗颗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天空坠下砸向大火。
路铮鸣落魄的跪坐在雨中盯着怀中人，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刀就要向自己的心脏插去。
苏无流抖了抖手指，猛地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别浪费了，没用的。”
“不浪费！我的心血可以……”
苏无流微微摇了摇头：“那提升境界的东西有剧毒，不是你的血能救下的。”
“可是……这样你会死的。”
“我知道。”
“你知道……就，就这么完了？”
苏无流哈哈想笑，却吐出一口鲜血，缺心眼道：“你这模样怎么这么狼狈，又不是你打架。”
“我。”路铮鸣被她一噎，苦涩道：“没你狼狈。”
苏无流却看的很开，安慰道：“我们提灯人前路黑暗，一脚踏入鬼门关很正常，你就别难过了。”
“正常？可除了我没人知道你是提灯人，也没人知道你为了那些素未谋面的人去追求平等而死，更没人知道你死在这深山里化成花肥，这不是白死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
“……”
“但君子行光明磊落之事，使利他取义之命，不论生死以信仰之名成就于天地，我……无愧于心。”
“轰隆——”
雷光闪过二人眉眼，路铮鸣清楚的看到了苏无流微弯的嘴角和眉宇中的平静，祥和，从容，安然，释怀，无奈……
雨越下越大，雨水打湿了路铮鸣额角黑发。
她抿着唇，声音沙哑：“好，你无愧于心，你活着，活着再继续完成大义。”又抬手划向自己的心头。
苏无流握着她的手不放，皱眉反问道：“我不喝，你是不是缺心眼……知道我快死了还逼我喝没用的血，就不能，让让我这个大人？”
路铮鸣颤了颤嘴唇，没有反驳，但最终放下了手。
许是见路铮鸣不再取血，苏无流显然松了口气，手也随之重重落下。
“来帮我一个忙。”
“什么？”
苏无流握在胸前泥泞的拳一翻，缓缓打开，手掌里静静躺着一颗干净的方糖。
“帮我把这个打开。”
路铮鸣看着她手中牛皮纸方糖，眼眸闪了闪，控制颤抖的手指拨开它。
“谢谢。”
苏无流抬了抬手想要拿起，最终失败重重落在地上。
她无奈笑了笑。
路铮鸣抿唇取出放到了她嘴边。
就见满脸血污，满口大义的女人在吃到糖的那一刻，弯了弯眼睛，脸上的惬意溢出，仿佛正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整个人都满足了。
“好吃，和那条鱼一样好吃。”
“嗯。”
“路铮鸣。”
“嗯？”
“你看清我刚才悟出的一流剑法了吧？”
“看清了。”
“嗯那就好……没想到我最后一刻会领悟出一流剑法，若非要说一个值字，这辈子也值了……”
“可你要活着，让别人也看看你那一流剑法。”
苏无流沉默了一瞬，只道：“这是我新领悟的最后一剑，我叫它刹那生死剑，你就说厉不厉害？”
“很厉害。”
“能不能名扬天下？”
“一定能。”路铮鸣紧紧抱着怀中白衣，眼底满是确信与笃定。
“呵呵呵呵有眼光，我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