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院,柴令武儿时去过,长大一些自然会避讳了。
有皇帝二舅的准许,有寺伯亲自护送,没有人敢置喙。
在公主院的廊下,笨拙地绣鸳鸯枕头的李明英,一不小心又把线结成了疙瘩,懊恼地扯了扯,然后抡起剪子剪断了线,恨恨地将枕头与针线扔到长条凳上。
该死的女红,与本皇女有仇是不是?
柴令武轻笑:“不会做就别勉强了呗。”
“你懂个……”正要发飙的李明英发现不对,转身惊讶地看到柴令武,,羞愧地掩面。“哎呀,人家就是想亲手给你缝制嘛。”
柴令武拿起枕头,看到上面有清晰的白色纹路。
这其实是刺绣初学者的惯用招数,毕竟照着画出来的纹路绣,不容易出错。
估计上面的纹路就是秋霜画的。
李明英颓然:“哎,我是不是很笨啊!”
柴令武回应:“是啊。”
李明英瞬间如小野猫一般炸毛了。
“但是,你又不需要倚靠女红度日,那么勉强自己干嘛?喏,这是给你的《席方平》。”
李明英的眼睛瞬间成了弯弯的月牙。
叽叽喳喳地讲了一些琐碎的事,李明英就像在天空自由飞舞有小麻雀,满心的快活。
公主院外,云髻斜飞、眼儿妩媚的婆姨一身盛装进来:“哟,小明英,在这勾搭男人了?柴令武,公主院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
柴令武傲然一笑:“六姨母这话说的,好像这太极宫不是皇帝二舅的,而是你的一般。皇帝二舅准我来,六姨母有意见?”
这位就是史上成谜的永嘉长公主,太上皇李渊的六女(也有资料说是七女),下嫁左卫将军窦奉节,却与亲侄儿杨豫之勾搭成奸。
看后世墓碑上,她的年龄比柴令武还小。其实,呵呵,你以为古人就不会造假了么?
太上皇的八女九江长公主,下嫁执思失力;
九女庐陵长公主,下嫁乔师望。
而以乔师望等人在史书上的活动时间判断,这几位公主年龄绝对比柴令武大。
改一改资料,遮一遮羞而已嘛,理解。
永嘉长公主脸色变了一下,强笑着与李明英搭腔:“我那五姐之子杨豫之,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可为良配,明英,姑姑可是为你好哟。”
李明英脸色瞬间沉下来,反手拿起剪子。
柴令武轻轻按住李明英的手,轻笑道:“杨豫之人才如何不知道,确实够风流的,听说成了某贵妇的面首,也不知道五姨母知晓后会不会打死他。”
杨豫之是长广长公主武德初年改嫁杨师道后所生,十七八年,正经小鲜肉,偏偏还荤素不忌,与永嘉公主的破事在长安不是什么秘密,恐怕也只有窦奉节被蒙在鼓里了。
永嘉长公主玩得花,怕是后世人都自愧不如。
丑事被柴令武揭出,永嘉长公主脸色瞬间变成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气,恨恨地转身走了。
“脏!”
李明英嫌弃地呸了一口。
……
光禄寺里摆满了酒菜。
光禄寺下辖太官、肴藏(武则天改为珍羞)、良酝、掌醢(hǎi)四署。
简单的说,太官署管饭菜,肴藏署管干果、肉脯,掌醢署管肉酱类,良酝署管酒类。
(本文开始误输为良酿署。)四署之中,唯有良酝署最尴尬。
春暴酒(失传)、秋清酒(失传)、酴醾酒、桑落酒,本是良酝署引以为傲的名酒,即便魏徵酿有醽醁翠涛也不过是齐名罢了。
可是,那个信誓旦旦说再没有烧刀子的男人,他不讲武德!
他换了个烧春的名字,把世面上多数的豪客都吸引过去了。
甚至,连贩夫走卒也没放过,烧秋的销量也很惊人。
想限制一下?
得了呗,即便你看不上柴令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