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粮仓偷龙转凤,见怪不怪吧,与烧粮仓之类的事相比,委实算是客气的了——至少粮食还有,虽然年份长了一点,灾荒之年赈济还是没问题的。
看,换个角度考虑,你还得感谢他们手下留情,感谢不烧之恩。
西市的粮商认得柴令武,看到都分外热情。
这可是大主顾,粮食的需求数量不在少数,拿到这一单,够吃好久了。
柴跃虎着脸,钎筒在麻袋上不时戳一下,取点样出来闻、咀嚼,终于认可了一家。
今年的粮价再不复贞观四年的盛况,现在是十一文一斗,看在柴令武采买数量巨大的份上,粮商退了一步,十文一斗。
四文钱一斗的事,再也不会有了。
谷贱伤农。
在每斗二十文的范围,就是合理的范畴。
款项大头是当场就结了,通过柴家柜坊结算的,粮由粮商明天安排车马送到柴家庄,柴跃明天当场验货,假一罚十,然后再结算尾款。
柴令武估计,就柴跃扛着钎筒乱跑的架势,那粮商未必敢动手脚。
柴跃嘿嘿一笑:“庄主莫把人性想得太善良,那粮商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老汉尝了尝,他家的麦子,多数是我们灞水的新麦子,估计那义仓里的新粮,全部换到他这里了。”
柴令武一脸懵。
不是,麦子是哪里的,还能尝出来?
柴令武表示,灞水麦子与洛州麦子,到他嘴里都一个味儿。
倒是柴跃的判断,让柴令武震惊了。
原来,自己还是阅历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