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劳动改造”的书学监生们,回到国子监以后,精神焕然一新。
空闲时间不再趴亭子、寝室浪费时间了。
司徒雷开始打熬身体、苦练武艺;
易迩阚自修起了律学;
罗忠戌征得柴令武同意,从小财迷李不悔手里买了一架算盘,成为国子监唯一被柴令武教授算盘的监生。
唯有侯德夫比较迷惘,不知道前路往何方。
其他同窗需要一辈子奋斗尚且够不着的位置,自己已经有了;
文,呵呵,如果自己文能成的话,当初进的就是国子学,最次也是太学了;
武,以前还沾沾自喜,被柴令武教训过一顿之后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花架子。
侯德夫喜欢书法,这一点倒是不假,可总不能一辈子以写书法度日吧?
对不起,侯德夫真达不到一心沉醉于书法、超然象外的地步。
所以,文不成、武不就,奋斗又没有太大意义,该干嘛去?
……
金秋十月,柴家庄在灞水边的两个作坊,酒坊已经建好,琉璃作坊的土地已经夯实,高高的围墙也砌了起来,十余条细腰犬崽子被柴禾带着入场。
要说柴令武出征吐谷浑,为什么不顺便弄两条多启崽子回来,也是有原因的。
多启这物种,在高寒地带生长,得与狼、豹、虎、熊争斗,战斗力是极强的,可性子也是极野。
在高原上听不到多启噬主的话题,可后世在其他地方养多启,却常有被多启咬死、咬伤他人甚至是主人的消息。
柴令武觉得,除了是钢筋水泥丛林对多启天性的压抑之外,还是因为多启的脑子受不了热而发狂。
与此类似的还有二哈,在冰天雪地里,二哈干活多勤快,到了热地方就只会拆家了。
本地犬种细腰,传说中哮天犬的族群,能看家、能打猎,对主人忠心耿耿。
柴令武入作坊区,笑着摸遍了狗头。
酒坊这头,柴家庄都是熟门熟路的,只待柴跃的酒曲到位,就可以甩开膀子干了。
王秋水带来太原王家祁县房的琉璃匠人、安装匠人到了预设地点,经过一番测量、争议之后,王家的十几号人出动,不许柴家庄的人入内,他们从棚子到器具全部安置好,才开始移交。
柴令武仰天长叹。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让耶耶看一眼会死啊!
本博士又不是扫描仪,能一眼就看懂了?
小气!
这就是垄断的力量,至少能保证柴令武在一段时间内无法与太原王家祁县房翻脸,否则器具坏了都找不到替换的。
这还不是最牛皮。
后世的记忆里,有那么一段小经历。
某人图便宜买的两台破碎机,厂家宣称包用一年,两台破碎机分置两地,工作量也不同,恰恰过了一年零一天,两台破碎机全坏,修都不值当修那种。
那种精确法,才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还好,记账的标准也掌握在柴令武手上,大不了三天两头升个级、搞个继续教育什么的,大家的优势互相抵消。
安排学徒倒是容易,从柴家庄的青壮里挑选就是了,就是让谁当管事,柴跃在犹豫。
“犹豫什么?把柴火调来当琉璃作坊的管事!”
柴令武一锤定音。
可能有人背地里会说,好事只捡着柴跃一家安排。
可是,他家的李不悔、柴刀、柴旦,三个人都在为柴令武效命,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凭什么不信任他家、不关照他家?
庄主的信任,当然让柴跃喜出望外,随即又为难了:“可是,曲辕犁那头也得有人支棱着啊!”
围墙之外传来平静的声音:“老媪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先夫好歹是名大匠。做犁的事,若庄主不弃,老媪接了。”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