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谨慈醒时便觉得手里的触觉不太对劲,她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的手腕被温邵棠轻轻握在手里,而对方仍在熟睡。
二人的手便这么搭在被上轻轻握着,暖源从他的手上不断流出,是多么虚幻又美好的场景。
她望着温邵棠沉睡的面容,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大胆,睡觉间也能越过那道枕头没有相接的线。相必温邵棠亦是迷糊间才会握着的,还是早些起身吧,省得待会尴尬。
付谨慈动作极轻的将手缓缓抽出,一边还不忘观察动向,直至手得到自由后才松了口气,慢慢爬下床。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将手抽出后,温邵棠便醒了,可他并没出声。待她起身后自己仍旧是维持侧躺的姿势,神色复杂。
昨晚明明只是摸着那条手钏,可困意袭来,他竟是忘了松开了。从前的他睡眠极浅,稍微一些动静便能惊醒,可跟付谨慈同床共枕后,警觉性便降低了。
明明才两个晚上啊。
而今日付谨慈显然动作快了些,红儿替她绾好发髻后便出了房门。
温邵棠听到了木门轻轻关上的声音,但室内似乎还残存着属于付谨慈的气息,没过多久,他便又睡过去了。
简单用过早膳,如今为了方便,她还是选择在以前的院子处理事务,省得打扰到温邵棠。
常妈妈突然举着信跑进房中,说道:“少夫人,少夫人,崔少夫人生了!母女平安!送信的人说是寅时发动的,一个多时辰便生出来了。”
付谨慈闻言急忙站起身接过信,是崔衡亲笔所写,念在她是自己夫人的好友,虽是事务杂乱,但还是着人送来了。
她简单读过书信,急忙吩咐道:“赶快备车,我去看看。”
常妈妈急忙拉住她,说道:“少夫人,您忘啦?新生儿得洗三,再者崔少夫人刚生产完,精疲力尽的,怕是也没有精力见您呐。”
付谨慈想想也是,遂吩咐道:“常妈妈,那你快去库房挑些药材、玉器什么的,等长命锁拿回来了一同送过去。”
常妈妈见她兴奋的模样,安抚道:“少夫人莫激动,老奴这就去。”
还是难得看见少夫人如此心思外漏呢,常妈妈面带微笑,手脚麻利带着小丫鬟在库房挑了起来。
温邵棠今日同温姝媛一起外出巡察店铺,这些年兄妹一个负责外边的生意、一个便负责云州范围的,各自分工,配合得倒是不错。
如今那些商铺都会分别找上兄妹俩,不会再劳烦温延山,只是大事温姝媛还是得与温邵棠探讨过才下定论,但也是名扬四方的女老板了。
二人坐马车回府,见丫鬟、小厮包括护卫都喜气洋洋的,干活的动作也更卖力了几分,不禁有些好奇,问唐伯道:“今日可有什么喜事?”
唐伯回道:“是少夫人的好友,崔府的少夫人喜得千金,少夫人心情爽利,给府里人都发了几十文赏钱,大家伙都高兴得不得了。”
温姝媛惊奇道:“是吗?连赏钱都发了,看来阿慈是真的开心啊。不过也是,她也就潘盈盈一个好友在这边了,激动难免的。”
付谨慈也就两个交心好友,一个是潘盈盈,另一个是云秀,但云秀嫁给了青梅竹马的彭周,后者是考取了功名,如今是在清崖县做知县,云秀也是一齐过去了。
温姝媛还记得当时付谨慈去相送,她们好友三人还纷纷落泪,依依不舍的很。
温邵棠也是心生讶异,昨晚才谈论到这崔少夫人,今日便生了,当真是突然。
显然兄妹二人对付谨慈打赏的事都没有意见,任由她做主的意思不言而喻,唐伯甚至觉得就算少夫人激动起来要每人打赏几百两,两位主子都是眼皮子都不带眨的。
在前厅坐了一会,丫鬟们便纷纷将饭菜端上桌了,付谨慈见到他们十分兴奋,“邵棠,阿姐,你们回来了,可以用饭了。”
温姝媛在丫鬟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