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二人吃的不多,但常妈妈还是为他们端来酸梅汤,解腻助消化,以防积食。
温邵棠坐在榻上看书,付谨慈则在桌前看起了账本,核对最近的支出后才问向一旁的常妈妈道:“崔家少夫人日子快了吧?”
崔家的少夫人潘盈盈乃是付谨慈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比她大一岁多,性子敦厚,嫁给崔家少爷崔衡一年有余,如今肚子也快生了。
常妈妈应道:“是差不多这几日了,崔少夫人害喜严重,怀头胎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之前她随付谨慈常常去崔府看望,那崔少夫人怀孕初期便一直害喜,整个人除了肚子都快瘦了一圈了。崔衡焦急的不行,听了铺中伙计乡下的偏方,让潘盈盈多喝些豆浆,才渐渐好了。
付谨慈指尖敲了敲,问道:“之前那定做的长命锁和银项圈拿回来没有?”
红儿回道:“听说已经刻好字了,明日奴婢便去拿回来。”
温邵棠在一旁听着,问道:“崔家?可是那宝福楼的崔家?”
付谨慈应道:“是的,他家的菜品一向不错。”
温邵棠摸了摸下巴,“崔衡那小子,妻子这么快便要生了。”
话说崔衡似乎就比自己小半岁,动作倒快。
付谨慈倒是不以为然:“如果不是盈盈扭伤了脚,怕是成婚还得更早。常妈妈,你经验足,到时候在库房挑些器皿、药材什么的当贺礼,连同长命锁一同送去崔府吧。”
常妈妈应道:“是,少夫人。”
付谨慈继续翻看着账本,而后突然问道:“邵棠,我能用一下你的书案吗?”
温邵棠还为她喊自己名字而失神,直至她又疑惑喊了一句后才惊醒,回道:“当然可以,这房中的物件你都有使用的权利,想用便用吧,不用知会我。”
真是见了鬼了,方才从阿慈嘴里喊自己的名字,身子险些酥了,竟然失态了。
付谨慈起身往书案走,说道:“还是要知会一声的。”
温邵棠书案上有空白的书页,倒省得再准备了。
红儿为她在一旁磨墨,见她沾了笔墨写下内宅注意事项时失声道:“少夫人,这……”
温邵棠以为出了问题,从书上移开视线,“怎么了?”
付谨慈警告般瞥了红儿一眼,后者喏喏回道:“大少爷,是奴婢大惊小怪的,原是认错字了。”
温邵棠无疑有他,继续看起了杂记,付谨慈和红儿松了口气,继续着方才的事情。
温家也就几个主子,生活习性差不多,也没有大问题。就是账目和支出方面需要注意的多,各个庄子的收成及对族人的分红亦要留神,稍微有一差池,便要花费许多功夫才能纠正好了。
或许,日后待她离开了温府,这份手札还能帮上温邵棠下一任妻子的忙吧。
此时也算得上是二人成婚后最温馨的时刻,互不打扰,亦没有生疏的话语,不必担忧从兄妹转换为夫妻该如何相处。
这便是最好的相处。
如此维持到亥时,付谨慈停下笔,边思索边落笔进度慢,也不过是写了几页纸。她稍微转动有些僵硬的脖颈,将方才的手札仔细放好,来到镜前让红儿拆发髻。
付谨慈在红儿的服侍下脱了外衫,只着里衣便钻进了被窝。见状温邵棠也放下书,在衣架前将外衣搭上,吩咐红儿将烛光悉数盖灭后也躺了下来。
可两人都没有睡意,在黑暗中双目都显得格外明亮,恍若星辰。
忽然,温邵棠开口道:“阿慈,嫁给我,你后悔吗?”
付谨慈没有回道,反问道:“那你呢?娶了我,后悔么?”
他们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此刻都知道了彼此的答案,为了温家,不悔。
温邵棠又说道:“扪心自问,我虽自认是好兄长,却绝不是好夫君。阿慈,我若有什么不对,你得指正我。”
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