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那么容易。用命换来的东西,却是不能贱卖了。
胡爷估计回省城后十日左右这些东西应该能出手,便约定了时间地点碰头拿取自己的那份。时间是到省城后的第十日,地点是在省城东湖公园麓湖。陈稻估计胡爷绝对不会住在东湖公园附近。
往回走的路都是来时走过的路。路已用工兵铲开过并不难走,风险的地方也早已心中有数,便一路顺风顺水到达小山村,再从小山村长途跋涉到达茅草屋,简单用过饭后坐老翁的面包车回到殷的火车站。
到达火车站下了车,老翁自行开着面包车回去了。
胡爷从包里拿出一个用防水袋装着的钱包每人给了200块钱作路费,然后大家就算是分手了。
陈稻光着膀子裤腿齐膝,王海龙也是裤腿齐膝,而且全都肮脏不堪,比叫花子都不如,很是不雅,便不急着买票上车,而是到路边的服装摊档买了两身衣服,找了个没人的阴暗角落换了上去。
换好衣服后,两人回到火车站买了车票候车。
回省城火车上,陈稻问了问邻座,居然已经是七月底了。掐指算来,这一趟下地,足足花了二十八天的时间。
时间过得飞快,家里的房子还在等钱破土动工,父母还在寄人篱下,原来答应大婶两个月就建好房子父母搬回去把杂物房退回给他们,现在已过去将近一个月时间,建房的钱还没着落,胡爷说到省城后的第十天,那岂不是将到八月中旬?那就是一个半月过去了。半个月绝对建不好房子。这如何是好?陈稻心情便格外沉重起来。
想到胡爷眼露汹光举铲杀人的情景,陈稻心里又有点担心起来,不要胡爷贪念冒起吞没了那些明器一走了之?除了清风古玩城的玉展阁,自己对胡爷的底细毫无所知。如果真是这样,只有徒呼奈何了。再转念一想,分手时胡爷每人给了两百块钱路费,又觉得胡爷应该是个讲规矩的人,也没那么穷凶极恶,杀长河只不过是仇恨满腔。不过,长河这个人也是死不足惜。
转而又想到下地的种种艰难困苦和波谲云诡,当时遇事拆事无暇顾及,现在想来不禁心中惶然,正如胡爷说的惊险万分。如果不是自己黑暗视物异能,很有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了,看来下地摸明器这营生是不能再干了。钱重要,命更重要,否则父母如何有依有靠颐养天年?
一路胡思乱想,不到两个小时火车便到了省城。
下了火车,过了验票口,站在车站广场,感受着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看着摩天大楼,想着荒山野岭,漆黑洞穴,惊险古墓,仿佛从远古回到了现代,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陈稻和王海龙两人乘公交车回到工地附近下了车,走过去却是目瞪口呆,哪里还有工地的影子?原来这二十多天工程早已结束,工程队早已解散。自然地,他们也没有了住的地方。
陈稻的钱已随双肩包留在了墓室,除了胡爷分手前给的两百块钱就什么都没有了,买衣服还花了四十几块钱,王海龙的衣服也是陈稻付的款。王海龙的钱放在双肩包里湿了又干,但出发下地时也没带多少。这几年工地做工王海龙基本没花钱,一有积蓄就寄给父母,所以除了包里那些干了的钱和胡爷给的两百块钱就没有别的钱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节约为主,便重新乘公交车回到火车站,下车后走到一处偏僻的小旅馆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