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其他人,所以自然不可能是我被人欺负了,义文柏觉得我流眼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这也在情理之中。我的确是不舒服,可是却不是身体,而是心里。
不愿意和义文柏说实话,却也不想对着他撒谎,我只好敷衍的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收拾东西的时候激起来的灰尘迷了眼睛而已。”顺便还叫他不用担心。
义文柏看了也看卧室里面没有什么改动的陈设,自然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他狐疑的打量着我的神色,好在这么一会儿功夫,我也将情绪整理的差不多了。所有的感觉都敛在心中,没有在面上显露出一丝一毫。义文柏这才算是放过了我,没再继续问下去。幸亏是这样,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我心中舒了一口气,心道这一茬算是过去了。
可是我想了又想,心中仍旧有不甘,又或者说,是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嫉妒。我不愿意承认,我是嫉妒着狐长生的。想想前世,我一直是家人眼中的乖乖女,世人眼中才行高洁的上官小姐。我在倍受尊敬的同时,也常能感受到无边的寂寞。可是狐长生不一样。她明明只是义家收养的义女,却过的比某些官宦人家的嫡出小姐还要自在。义家大夫人体谅她出身卑微,特地准许了她不必和其他闺秀一样,学习各种各样的礼仪规矩。那样粗鄙的性子,竟也能被人赞一声纯真。没有人拘着她学习女红、迎来送往的礼仪,还有繁冗复杂的待客之道。我羡慕她每天都能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可以四处游荡、上街游玩,像个纨绔子弟一样斗鸡走狗。即便是偶尔捅了娄子,自有义文柏帮着她收拾。
不过,所有人对狐长生的容忍,都停止在她说要嫁给义文柏为妻的那一刻。除了义文柏自己。
……前尘往事就如同夏日芦苇荡中,飘飞的萤火虫一般,数也数不清。若真是一件一件较真的讲下去,说上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我印象中最深的,是时常被义文柏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她年纪还小,不懂事。你是做嫂子的,便让着她些。”
多少次委屈,都是被他这样轻描淡写的带过。我心里不是不怨,只是那时年纪小,不懂事,自持风度,不肯与狐长生斤斤计较,让着她倒也不是因为义文柏的这几句话。可是义文柏的偏心,到底还是给我留下了阴影。
每每想起那些过往,都会情不自禁的觉得,自己真是从骨子里冒出一股傻气。怎的就认定了义文柏呢?想这世上那么多大好儿郎,我偏偏就栽在了他手里。这一栽就是两辈子。大约这就是,乡下老人们常说的,“情爱这东西,就像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罢了”。而我,就是被义文柏降住的那个。
义文柏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他把我的身体转过来,让我面对着他,“金莲,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得的吗?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不用顾忌这顾忌那的。”
我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狐长生,你会想她吗?”
义文柏愣了愣,并没有料到,我开口便是这样的问题。他盯着我一瞬不瞬的看了许久,久到我差点以为,他这是生气了,这时他才重又开口,“金莲,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一个人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难道不是吗?狐长生的死,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从始至终,不过是她不肯面对现实罢了。没必要让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影响你的心情。”
……我微微愕然,仰起头来,盯着义文柏的眼睛,没想到他竟然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不过我得承认,我很高兴,也很满意。
有些害臊地红了脸,我又问道:“可是以前,你总是护着她……”话一出口,我才惊觉,自己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吃醋了,义文柏他,该不会笑话我吧……?
孰料,义文柏一改往日沉稳的做派,他抓着我的肩膀,微微用力,直视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到我心里去。我有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