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叶风诉,我的情绪不由自主的低落下来。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啊,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年华大好,正是该有一番抱负与作为的年轻警察,竟然会死在一群妖魔鬼怪的手中呢?恐怕无论是谁,听到了这种说法,都会把它当成是一个笑话吧。然而,就是这样荒唐的事情,确实真真正正的发生了。
也不知道在警察局那里,叶风诉到底是算做一个失踪人口,还是已经被他们认定死亡了。还有,他们又是怎么对叶风诉的父母说起这件事的?之前听小燕夜说,两位老人家因为担心他的安全,特地动用了关系,让他回到普通岗位,做一个危险系数比较低的民警。可是谁又能知道,造成他死亡的真正原因,其实和他的工作一点关系也没有呢?可见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想要逃避,就可以逃避得了的。
同时,我也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小叶夜没有认识我,如果那天他没有陪我去医院,那么他还会不会死?也许他仍然会活的好好的,就住在这间小公寓里面,每天朝九晚五、勤勤恳恳的,做着他喜欢的工作……有些事不能细想,一担细想,眼泪就会止不住的流下来。
床头柜上有纸巾,我抽了一张,想要擦干脸上的泪痕。就在这时,收拾好厨房的义文柏,推开门走了进来。我不想被他发现自己的异常,于是干脆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手上动作没停,想要在义文柏没有发现异常的时候,赶快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不然的话,被他逮住了,又会是好一番询问。我倒不是不喜欢他关心我,只是害怕他问起,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回答——说到底,叶风诉的死,与狐长生脱不了干系。偏偏我又不知为何,在狐长生的事情上,面对义文柏时,总觉得自己少了一份底气。
在前世的记忆里,义文柏对狐长生的态度,与他对着旁人,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义文柏说,他只把狐长生当妹妹,但是我总觉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父女。狐长生犯了错,义文柏会包庇她。就像是年长的父亲,心疼年少不更事的孩子。而这也成为了我的一块心病。在我找回前世的记忆之后,这心病也就被我带到了现在。虽然在不周山的时候,义文柏对于处理狐长生的果决态度,让我心下稍安,但是终归还是不够。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胆小,两世为人,竟然都为狐长生的存在所困。就在义文柏回来的前两天,我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我让狐长生魂飞魄散、永世不得入轮回的事情而不悦——最可怕的是,他不把这不悦表现出来,而是藏在心里。可是按理来说,我不该顾及这些的。狐长生作恶多端,即便是永世不得轮回,也只是她应得的而已。
义文柏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的腰,把我的身体整个都搂在他怀里。我发现,自从他这次回来之后,特别喜欢与我亲近。哪怕只是简单的拥抱,亲吻额头,都能够让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来。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你这么快就把碗都洗好了?该不会是偷懒了吧?”我任由义文柏抱着。因为脸上泪痕犹在,所以不敢转过身去,只是微微低着头,笑着打趣他。
“有这么一个俊俏的监工娘子在,我哪里敢偷奸耍滑呢?不信的话,娘子大可以去检查一番。”义文柏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俏皮的用词成功的逗笑了我。可是因为心里还想着叶风诉的事情,那笑容也不过是一瞬即逝——他早已化作一捧枯骨,血肉精气都已被狐长生吸食殆尽。也因着死法惨烈,再没有做人的机会。可我却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和心上人说笑。命运有时候,真是不公平。
我本以为自己掩饰得已经足够好,可是没有想到,还是叫义文柏发现了不对劲。只不过是因为,我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
……这都能被义文柏给发现,我也真是够无语的。
“你怎么了?金莲,你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整个房间里,除了我和义文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