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我看着他的时候,眼神里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些许警惕,义文柏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像安抚小动物一样,语速缓慢地说道:“你忘记了吗?我曾给过你一半的心头血,就相当于是在你的身体里,打上了烙印。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我用心去感知,都可以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义文柏说着,眼睛里有笑意流露出来,亮闪闪的,像是跌落在凡尘里的细碎星光,夺目耀眼,让我不由得便看呆了。
自从义文柏过来之后,我便觉得自己有点儿呆呆的,大脑像生了锈一样,怎么转也转不起来,一直都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我这是怎么了?
正想把这种不对劲儿的感觉告诉义文柏,抬头看他时,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他抱在了怀里的。我反应迟钝的伸出手臂来,环住了他的脖颈,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第二天起床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恍惚中记起,自己昨晚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义文柏大半夜的不睡觉,非要拉着我聊天。
可是我们才刚聊了几句话,这个梦就结束了。
——真是一场奇怪的梦。
当我去衣柜里找衣服,路过小茶几时,脚步却顿了一顿。小茶几上一共有四只茶杯,三只都原封不动的摆在原处,只有一只孤零零的“站”在外面,杯子里还盛着一汪浅碧的茶汁。
我不禁揉了揉眼睛:原来昨天晚上的那些场景,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那又是为什么,我记不得义文柏是什么时候到我房间里面来的,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上床睡觉的呢?
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夜里的情景,我隐约记得,示义文柏把我抱到了床上,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想必是我已经睡熟了。
义文柏还真是能耐,昨天晚上,我本来是一丝睡意也没有的,偏偏他过来之后,我便觉得困乏了,恨不得能倒在床上,睡他个三天三夜才好。
不过幸好,我没有睡上三天三夜,在今天就精神抖擞地爬了起来。
等到我收拾好下楼的时候,义文柏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了。他一手捏着报纸的边角,另一只手则端着一杯咖啡,深蓝色的家居服更衬得他的皮肤清透白皙,如同上好的瓷器。
恰好有一束阳光照进来,金色的光线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在另一侧投下小小的阴影,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希腊传说里走出来的神祗。
“醒了?”听到了我下楼的脚步声,义文柏从报纸后面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便是平平淡淡的问候。
我点了点头,有心想问问他,昨天夜里几点睡下的,睡得好不好。可是他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好,一点儿也不像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再看看守在他旁边、殷勤地为他添茶倒水的保姆,已经转到舌尖的话,又生生被我咽了回去。
算了,已经有人在无微不至的关心他了,我这个粗枝大叶的人,还过去凑什么热闹呢?
“我先去餐厅了。”同义文柏打了声招呼,我便错开沙发的位置,绕着路往餐厅去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在我路过那保姆的时候,她竟然甩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心里面的小宇宙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焰蹿起三丈高,差点儿把我的理智都烧没了。
他奶奶的,这小保姆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妄想染指义文柏?而且还放肆的挑衅我,简直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留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觉得我有必要了解了解她了。
虽然心里面怒火滔天,但是我的表情上却没有泄露出分毫情绪。说起来,这还要感谢我的婶婶,如果不是在她手底下被捏扁搓圆了十几年,我也不能练就如此了得的忍耐功力。
整个吃早饭的过程,我始终都保持着和往日里一样的状态,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故作开心。但是,同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