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贤本来不愿意来西城,他的父亲曾经说过,一个大夫的能力有限,看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把这个土地上的人治好病,守住健康就难能可贵了,千万不要贪嗔痴,那不是为医之道!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东城有萧仁远,西城有金宝山,南城有他们父子俩,虽然北城没有名医,但是奇怪北城得大病的人不多,头痛发热的小郎中也就够用了,也许这就是天道不需要吧!
挎着医箱来到西城,这里果然比南城华丽,光看门外的缭摆,就比南城的店铺高大上几个档次,里面更是装饰的富丽堂皇,怪不得人家都说金宝山人如其名,他医馆里的药贵的要死,一般老百姓是吃不起的,可住在非富即贵的圈子里,还能指望他像父亲一样开廉价的中药?病患得愿意!
李伯贤既答应了元道中自是欣然前往,一路上更不停留,问了两次路才找到孙继林的家,当孙妈听说是元县尉邀来的,自然无比热情,心想着县尉大人真是说话算话,是个干大事的人,和咱老百姓亲近!
从进屋开始,李伯贤就发现受伤的人不一般,虽然他神情恍惚,但是眼神里透着一股亮光,身体素质异常的好,身上的几处刀伤处理的也很恰当,都是孙妈找临近的郎中给包扎的,又调养的好,没什么大问题。
现如今最麻烦是肝气郁结,心窍失灵,想来是受了打击,又几乎丧命,放在谁身上都跟死过一回一样,这生生死死的事,李伯贤已经见怪不怪,看的很平淡了,常人肯定需要适应,所以开了些疏肝解郁醒神开窍的药,多加调理就是了,不会有大碍。
临走前,李伯贤又给孙妈一个小药瓶,每次吃药后取六丸温水化开一起吃了,必有神效。
孙妈自然十分感激,送走李伯贤后就让继林去抓药,熬汤做饭,悉心照料。到了晚上喂过药后,孙妈坐在院子里纳凉,儿子继林闲来无事,便在院子里鼓捣木工,做些椅子,凳子,换钱过日子。
因为喜欢,所以手艺就好,人勤快又实在,很多商户都来下定,有了钱日子就好过,孙妈开始张罗着给儿子说个媳妇,于是开口问道:“继林,有喜欢的姑娘么?”
继林一边做工一边说:“我不认得几个人家的姑娘,谈不上喜欢。”
“小时候跟你一起长大的梅香!”孙妈想着说。
孙继林哈哈一笑道:“人家早嫁人了。”
“还有,张篾匠的女儿叫什么来着?”孙妈又问。
“张玲玲,给王员外做妾了。”孙继林低下了头。
“哎,要不是我和你爹没本事,也不至于把你给耽误了。”孙妈无奈的说道。
“娘,你说啥呢?耽误不了。”孙继林开导母亲说:“我还年轻,晚几年怕啥!”
“年轻啥?都二三十了。”孙妈想了想说:“明天我去找你丁婶,让她给说个。”
“别了吧?”
“咋了吗?”
“丁婶这人不正派。”孙继林担忧的说。
“啥算正派?媒人都这样,靠得一张巧嘴!”孙妈暂时还没有更好的人选。
孙继林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屋里一声叹息,好似那人醒了,他一看母亲,惊愕的表情分明在告诉他:没错,我也听见了。两人同时起身往屋里跑去。
只见受伤的小伙子正努力挣扎着坐起来,但不断袭来的伤痛感让他倒吸冷气,冷汗直流。
孙继林赶紧过来扶住他,拿了一床被子给他垫上,勉强歪躺着。
母子二人一看,就觉得人真是奇怪,先前没有清醒的时候,也是睁着眼,但是无神,跟个死人也差不多,现在醒了眼睛也挣得小了,反而看起来没那么吓人,像个人样了!
“我这是在哪?”
一句话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这是我家,是我儿子把你背回来的。”孙妈坐在床边看着他说。
这人缓慢抬头看了看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