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小害喊着，把菜放在地上，才看到门口的礼盒和水果，“爸，谁来了？”
“你没遇上么？徐老板，他去…他去接你了。”小害爸爸透过门缝看到门外的九尾，“他怎么又来了？你和小周是不是因为他分开的？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自尊自爱？”
这样的话，小害几乎是一天听几遍，早就麻木了，“徐老板？一诺么？戴眼镜？很瘦？”
“你让门口的那个走！连个工作都没有，你们两个真是……”小害爸爸摇着头走向屋里。
小害走出门，看着挤出笑容的九尾，“一诺好像来了，我去找找他。”
九尾点头，“厦门见，我先走了。”
“好。”小害看着他。
九尾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能不能和叔叔讲讲我的故事，别让他误会我了？”狐狸贴脸撒娇，足见委屈爆棚。
小害无能为力地耸了耸肩，“我和他没法交流，我的退役现在在他那里还是被单位开除了，我真没办法。”
小害的正常生活不比网上过的日子好。
“走了！”九尾跑走了。
小害拿出手机，拨通一诺的电话边原路返回，“接电话呀。”
“喂。”一诺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迷路了吧？这里的巷子挺乱的，老板，你别动，我去接你。”
“付瑜晴！”一诺攥紧手机，“你现在单身么？”
“啊？”小害站定了脚步，“你是徐必成么？”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我想带你回上海，你不该丢下我…我们的。”
“我……你在哪里？”
“你就回答我行还是不行？”
“老板，谢谢你来看我，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一直以来都是，可是我打不了了，我还和你回去干嘛呢？金屋藏娇嘛？我经历过了，我不想，我不喜欢……”
一诺打断她，“我懂了。”
“对不起。”电话两头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对不起。”一诺又说了一次才挂断了电话。
小害长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家。
爸爸正躺在床上，小害看着一诺买的东西，慢慢坐下来，开始择菜。
“徐老板呢？”屋里传来爸爸的声音。
“回去了。”小害接水洗菜，水有点凉，她下意识缩了一下手。
“也不知道留人吃饭，不开除你开谁！那个无业游民走了？我告诉你，付瑜晴，以后少和他来往！听见没？”爸爸喊着，“你和小周一点儿联系都没有了？”
“嗯。”小害已经把菜洗好了，她闷声回答。
“你咋想的？以后要干啥？你就在家待着啊？那更没人要了，你才二十几岁，我可没有钱让你啃老！”
小害放下了菜篮子，走进屋里，“爸，我不会在家了，你放心。”
“那你要干嘛去？就会打个游戏，现在也打不了了吧，我当初是不是让你好好学习，你听么？你听了么？”
“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我没找到原因，但现在……”
爸爸是熟练的三连反问，“你心情不好？我心情好？我每天都开心？”
“你听我说！”小害难得喊了一次，爸爸愣了一下。
“你说我不自尊不自爱，但是你好像从来没教过我什么是爱！爸，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我怎么去爱，你不用怕我在家啃老，也不用去了解我怎么活下去，在你不知道的世界里，我很厉害，我也会很好的生活，以后……不，从现在开始，就不用你管了。”
小害端起菜篮子，“最后给你做一顿饭，我明天就去厦门了。”
爸爸躺着的姿势换了一种，他完全不以为然，“怎么？说的像不回来了一样，你吓唬你老子？付瑜晴？”
这或许就是小害不愿表达的原因，不管逻辑，不管话术，说的再完美，再多，都是实实在在的鬼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