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处理完一切，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俱乐部办公室里。
气压很低，和窗外上海连绵的雨一样。
徐可如约而至，是一诺早上发去的微信。
和他对爱思一样，十个数不回信息，他就会打给徐可的。
三声标准的敲门声。
徐可到了，带着她练习已久的标志性笑容，特意拜师自家老公学的，无论什么场合，笑就对了。
“进！”一诺推了推眼镜，看着门口。
“你开开门！”徐可吼着，她给了一诺买了好多东西，手上拎满了。
“哦。”可以原谅的，一诺心情不好导致的脑袋不太灵光，他跑了过来，“我的天，你干嘛？”他一样一样地接过徐可手里的东西，“炸弹么？这么重？”
“那是老子满满的爱，好不好？”徐可甩着已经勒红了的手指节，她指着最上面的小包裹，“那里面是早餐，还热着呢，你吃点。”
“我不饿。”一诺把门关上了，声音不大，他还是怕徐可骂他的。
“我排了好久的队，我都没给七七买，你还不吃？”徐可才不管他这个那个，打开就往人手上塞，“要喂是嘛？”
一诺乖乖进食，“坐。”他给徐可接了杯热水，“先…还你…一半。”他嘴里有东西，说的不是很清楚。
一诺走回座位，拉开抽屉，拿出一张银行卡，走向徐可。
徐可忍不住笑了。
“笑啥？”一诺把两颊塞的像只小松鼠。
“七七将你完美预判。”
回到出门之前，无畏家的场景。
无畏还没有起床，就看到徐可在翻找衣服，“老婆，一诺应该是要还钱吧。”
“醒了？”徐可转头看炸毛的无畏，“不能吧，小害这个突发事件，他又破费了很多，你最近要用钱嘛？”
无畏在打哈欠，又赶紧摇头，“我不用。”
徐可也附和，“我也不急，那如果他要是还钱，我就不要了哟？”
无畏点头，“好，老婆做主。”
一诺笑着听完了徐可的讲述，“他还挺了解我。”
徐可笑着点头，“所以…你先用着。”
一诺手指摸索着银行卡，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谢……”
嘴巴刚刚张开就再一次被徐可预判，“不用谢。”她的声音完全盖住了一诺的声音。
两个人笑着。
“我处理的还行吧？”一诺还是像往常一样希望得到挚友的肯定。
徐可果断点头，“是非常好。”
“真的么？”徐必成在反复确认。
徐可早就看到了他眼里的失落，她伸手拍了拍一诺的肩膀，“当然是真的，我骗过你嘛？”
一诺摇头，“那…那为啥……我留不住她呢？”他握紧的拳头上青筋凸起。
徐可好像早早料到了这一切，就像许久之前她提示过徐必成的话一样，问出了本质的问题，“你是想留住她打比赛还是留她在你身边？”也是徐必成一直以来不敢直面的问题。
“我……”一诺没看徐可的眼睛，垂着头，“我…留下就行，没什么区别。”
“可是她不能打比赛了，你知道的，你就是想她在你身边。”徐可像是不断敲响的警钟，她想看自己何时才能敲响这个试图装睡下去的人。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是，我习惯了，我很忙的，你知道的，可是我总是往训练室跑，我是想干嘛呢？我看比赛有瘾么！我就是想看她笑眯眯地和我说老板好，我偷偷地看她，怕她休息不好，住的不好，怕她想家，怕她转会，我……竭尽所能……”
说破无毒，徐可知道自己今天就是一个垃圾桶。
“我……”一诺摘下了眼镜。
徐可还在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你是不能去福建么？”
“嗯？”一诺抬头看着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