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蒂撇下身后长相妖冶的和尚,毅然决然地款款而去,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舞蹈。
莲华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回身时,一眼便见到了站在梅树下的秦景年。
他仍一动不动望向女子离去的方向,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就像猎人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终极目标一样兴奋。
昭蒂走出去没多久,就碰见了胡三娘和铁老二,胡三娘脸上带着笑,还没到身前就开口喊道:“娘子,娘子,我求到平安符了,来上香的人都说,弘法寺的平安符可灵验了!”
昭蒂走时,又让胡三娘去捐了五百两,只说是给灾民的。
三人一路慢悠悠下山,到山下找了一家小店,吃了一碗素面才上了驴车。
昭蒂只觉吐了那口血,心口倒不疼了,只浑身无力,便又靠在胡三娘肩上迷迷糊糊睡去。
梦中,她又回到了那个刺骨的雨夜,怀里抱着凉透了的小河,手里牵着大河。
不同的, 这次却站在了关山村的村口,只见村里火光冲天,哭嚎声一片!
正当她浑身战栗,不知所措时,关大河却紧了紧她的手,昭蒂低头去看他,却见十岁的关大河一刹那改了样貌,成了十四,五岁的少年。
那少年红着眼角看她,开口道:“招弟姐,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
昭蒂摇头,伸手想去抚他的眉眼,却听耳边传来焦急地呼唤。
“暖暖,暖暖,你快睁眼,快睁开眼!”昭蒂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张仲儒清俊的眉眼,他脸上有慌乱,有心疼。
见她醒来,张仲儒再也顾不上什么规矩礼法,一把把昭蒂紧紧拥进了怀里。
他呼吸紊乱,双臂紧紧环着昭蒂,在昭蒂耳边喃喃细语,“别怕,暖暖,我在这里,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他的怀抱温暖,带着些许少年人的青涩,没有溟苍的狂野,也没有卢广之的霸道,这时却让昭蒂感到安心。
昭蒂伸出手,也环住了他的背,张仲儒那永远笔直的背,现在却微微弓起,能触到衣裳下薄肌的热力。
过了一会儿,张仲儒才松开昭蒂,他关切又不安地双手抚过昭蒂的脸颊,又仔细打量了一会,才道:“暖暖,几日不见,你瘦了,这几日我想你想的紧,便来看你,谁时正见到你梦魇了!”
他声音轻颤,“你可知,我刚见你在梦里哭的那般伤心却不肯醒来,我有多担心吗!”
张仲儒又揽着昭蒂的肩将她搂进怀里,手一下下轻抚她的发髻。
“暖暖,没事了,我虽不知是什么梦让你那么痛苦!”他看向昭蒂的眼睛,“但那只是梦,暖暖,那不是真的……”
驴车车厢中,帘子是放下的,无人看见,张仲儒又搂着昭蒂在他怀里说了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为了避嫌才一前一后下了驴车。
昭蒂先进了铺子,准备往后院去,却被追上来的张仲儒从身后一把拦腰抱住往偏房去了。
昭蒂红着脸推他,娇嗔道:“还有人在……”
张仲儒笑道:“怕什么,铺子里都是自己人,我俩从小就有婚约,再说……”
他略有不满地斜了一眼怀中人,“再说,我早就想这么干了,那姓卢的还摸你脚了!”
昭蒂不想平日清冷高傲的张仲儒同学也会说这么酸的话,伏在他的胸膛上,抬头看他,一双秋水目桃花眼里盈满笑意,“哪里来这么大坛的陈年老醋!”
进了偏房,张仲儒把昭蒂轻轻放到炕上,眼睛却从昭蒂的脸一点点挪到了那双脚上。
他似乎在内心做着痛苦的斗争,最终抬起头,看向昭蒂时,眼中带上了浓郁的情愫。
张仲儒的眼睛生的极漂亮,高挺的鼻梁边那一双眼,若不带感情冷冷看你时,那种禁欲的张力能吸走人的心神!
此时,这双眼却充满了浓情,里面有柔情,有爱慕,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