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三娘点头,“对对对,不回,去弘法寺,我去替娘子多磕几个,求个平安符给娘子压压惊。”
铁老二见两人无事,前方车辆也正常往前,遂驾着驴车继续往弘法寺而去。
一路上,胡三娘不停用手轻拍着靠在她肩头的昭蒂,温声哄着,这才觉的手下的身躯没那么僵硬了。
慢慢的,路边出现了梅树,空气中逐渐传来了腊梅那冷冽的香气。
胡三娘从车帘中往外看,只见路边出现了不少货郎,商贩和赏梅的游人,才重重吐出一口气,把车帘拉开,笑着对昭蒂道:“娘子,好了,好了,这里太平!”
弘法寺在一处小山坡上,上山的路是不能上驴车马车的,所有车驾都停在山下。
只要付些钱给山下的茶馆,里面的伙计就会帮人看马,看马车,并给马,给驴喂些草料和水。
铁老二付了钱,将驴车给了一个伙计,便领着昭蒂和胡三娘向山上的弘法寺而去。
只见那山坡的两侧,密密麻麻地栽种着一株株挺拔的腊梅树。它们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错落有致地排列着。远远望去,仿佛一片金黄色的云霞飘落在山坡之上,美不胜收。
走近细看,每一朵腊梅花都宛如精美的玉雕艺术品。嫩黄色的花瓣晶莹剔透,散发着清幽而淡雅的香气。这香气仿佛有魔力一般,能够穿透寒冷的空气,直抵人心扉。
在这严寒的冬日里,大多数植物都已凋零枯萎,但这些腊梅花却不畏风霜,傲然挺立。它们以坚韧的姿态绽放在枝头,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美丽与生机。
那冰肌玉骨般的花朵,似乎在向世人诉说着生命的顽强和不屈。
这小山坡并不高,弯弯绕绕的,转了好几圈,几人才看到隐在梅林中的弘法寺。寺庙中人声鼎沸,香烟缭绕 。
再走近一点,却又从大门处看到了两口冐着热汽的大锅。
三人迈步进了弘法寺大门,才看清,大锅中正熬着稀薄的杂粮粥,几个僧人正撸起袖子拿着锅铲用力在锅中搅动着。
而在两口大锅对面,搭起了几座小茅草棚,里面有无数渴求的眼睛。
其中一个僧人看见他们三人,打招呼道:“阿弥陀佛,施主,这些妇孺老弱都是灾民,若施主们方便,可捐些米粮,也是施主们的一桩功德!”
昭蒂三人点头,也向那师父回了礼。
这些人大多是妇人和孩子,与山下碰到的不同,她们眼中虽有饥渴,却也只老老实实待在茅草棚中,并不上前骚扰香客。
昭蒂看着这些挤在一起取暖的人,心中像被块大石头压着一样沉闷。
正这时,却听到一个嘶哑的哭声,“阿宗,阿宗,你醒醒!”
昭蒂心中一动,抬眼往后看去,只一眼,周身的血液仿佛被凝固了。
在那棚子后方的角落里,有一名头发散乱、面容污秽的妇人,她正不断摇晃着怀中的人。
此妇人正是与招弟相处几年的“娘”。
昭蒂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肿痛难耐。她的呼吸变得沉重,鼻子发酸。
这个女人,乃是她初临这世间的“家人”,而这个所谓的“娘”,那个“家”,亦是她苦痛的根源。
她如同被抽去了脊梁一般,脚步踉跄地挪到那女人身旁,脑海中如电影般飞速掠过她作为招弟时在那个家遭受的毒打。
最后眼前定格的画面是自己被卖后,这个所谓的“娘”数着钱后,看向她那如寒冬般冷漠而平静的目光。
那黑瘦的妇人晃了几晃怀里的约四五岁的孩子,用手小心探了那孩子的鼻息,惊恐的眼神突然间变得癫狂。
她抬头直直看向昭蒂,呆了一下后,用手指着她恨声道:“你个丧门星,你个赔钱货,你个丑八怪,你弟弟又被你克死了,招弟,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啊!”
她一下蹿起,乌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