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学后,张仲儒让方榆钱派几个人去泽山点心铺盯着,把里面每个人的情况事无巨细都给探听回来。
方榆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着自家郎君阴沉的俊脸,端上一杯茶才开口。
“郎君,您这是……想找什么人呢?”
张仲儒看着茶杯中沉浮的茶叶,用杯盖轻轻拨动着,半晌才看似随意道:“今日,我在国子学巷子口的泽山点心铺里,看到一个背影……”
他举杯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眼中却闪过一丝光彩,“像她……”
方榆钱顿时懵圈,他摸着后脑勺,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也没明白,到底公子今天看到的“她”是谁,像的“她”又是谁。
书房中顿时落针可闻,片刻后方榆钱才尬笑着凑近张仲儒。
“呵呵,郎君,嘿嘿,榆钱脑子笨,您说的到底是哪个‘她’呀!”
张仲儒闭了下眼,腮边咬肌紧了紧,方榆钱心中立马警铃大作,求生欲满满地双手抱拳弓身。
“郎君,榆钱愚钝,求郎君责罚!”
张仲儒手捏眉心,呼了口气,朝他瞪过来,冷冷开口。
“就是献三味草的人。”
方榆钱的大眼珠又转了几圈,在张仲儒快要发作时,才憋出句话,“噢喔,噢喔,就是那个和郎君您订娃娃亲的那小表妹啊!”
不一会儿,书房里发出张仲儒的一声,“滚!”
“明日起让榆林过来侍候。”
随着他一声吼,房门“吱嘎”一声开了,方榆钱捧着只茶盏就快速滚了出来,反手赶紧关上门。
他拍了拍心口,小声道:“又拿茶杯丢我,郎君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想人家小娘子就直接去找呗,还查……”
又听里面张仲儒咬着牙喊了声,“方榆钱……”
方榆钱脖子一缩,边跑边喊,“郎君别扣我老婆本,榆钱这就去找榆林去。”
方榆钱脚底抹油快速回了张府西侧厢房,朝其中一处大咧咧走进去,一脚踹开房门,径直朝里走去,一声不响坐到了床边。
屋里一人与他有六分相似,但明显气质更沉稳,见方榆钱那样,收起了擦剑的动作,一言不发就起身往外去。
方榆钱一见,在后面喊,“哎……哎……哥,你怎么不问问我,你上哪儿去?”
方榆林回头叹了口气,无奈道:“还能去哪儿,去郎君书房,方榆钱,明天天气好,你到院里倒立着多晒晒太阳。”
见方榆钱不解地眨巴着大眼睛,方榆林用手指了指脑袋,“这里……把这里的水倒出来,再晒晒干!”
等到他出门好一会儿,方榆钱才回过味来,他一下站起,扁嘴朝门口跳脚。
“好啊,说我脑子进水了,好啊,让你们闷葫芦陪闷葫芦去,两个大木头脸!”
泽山点心铺试营业第二天,明显学子们今天来的都早了,而且都有了准备,身边的小厮或书童手中都拎着大小不一的食盒。
今天点心备货量是昨天的两倍多,但到中午时,枣泥核桃红糖蛋糕和咸葱曲奇的量已卖出了三分之二了,数量显然撑不到国子学下午放学时了。
其中,要数方纬伦最夸张,四层漆木食盒拎了四个过来,每层要一个品种,要放满为止,说是要带回去给家里祖母,及兄弟姐妹品尝。
而且,今日除了学子外,有几位国子学的先生也过来买点心了。
因着先生们怕在国子学吃点心有损为人师表的形象,昭蒂便把几位先生请到铺内,泡上一壶泽山云雾,让其在铺内食用点心。
几位先生对点心及泽山云雾都有褒赞,其中一位甲班姓李的夫子道:“小娘子,这点心味道香润绵长,这茶配的更好,清雅回甘,不知这泽山云雾可有售卖?”
昭蒂笑道:“几位夫子均是老饕,一品便知优劣,这茶是泽山顶百年老树茶尖,今年清明前头一茬的苞尖,先生们瞧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