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去。”
胡三娘就等着这句呢,洪亮的大嗓门道:“去长春府,我家姑娘的姨母在那里呢!”
掌柜边点头,边拱手道:“那便祝三娘子与小娘子一路顺风了。”
午后,胡三娘便与昭蒂下了楼,门口的马车几日前就订好了。
两人上了车,那中年马夫道了句,“两位娘子坐好勒,咱走喽。”轻轻一甩鞭,马车便哒哒哒朝五里镇口而去。
出了镇,昭蒂撩开马车上的布帘,看着逐渐远去的五里镇,招弟身上发生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她咬紧了牙关甩了甩头,又将视线看向西面的泽山方向,隐约可见泽山山顶的云雾缭绕。
昭蒂朱唇轻动,心中默念,苍,你……可有想念过我!
泽山山顶,苍伫立良久,山顶一日,人间一月,昭蒂离开泽山不过两个时辰,可他的思念却绵长到让自己害怕。
马车白日行车,晚上便找客栈住下,按昭蒂她们马车的速度到长春府约莫要九日。
这九日,昭蒂便在心中盘算起开点心铺子的事了。
昭蒂这边是起了程,可却不知搅乱了张仲儒的心。
郑氏与张仲儒一早就去了平安客栈,张仲儒眼下有些淡淡的青灰。
马车上,他又在心中把昨晚上辗转反侧想了一夜的话在肚里过了一遍,待一会儿见到那轻浮女子,定要说得她哑口无言,羞愧难当。
他甚至幻想着她娇羞难堪地用那双猫眼乞求地看着自己,想到这里,张仲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下腹竟有股热意冲了上来。
他已经快满十八岁了,并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他的同窗中很多都有了通房或妾室。就因为如此他才更加觉的荒唐,怎的会对只远远见过一面的女子生出这种念想。
张仲儒手掩上唇,清咳了一声,难道说真是自己到了该舒解的年龄?
只听外头马车夫“吁”了一声,马车缓缓停下,坐在外头的玉嬷嬷掀了轿帘,张仲儒弯腰伸出长腿先下了马车,回身又扶下了郑氏。
郑氏昨晚上服了药,胸口憋闷感竟真轻了许多,入睡的时间长了,今天看上去人也有了精神。
平安客栈的掌柜迎了上来,略有些诧异,“主母,郎君,这是……”
郑氏开门见山,“那胡三娘和她带的小娘子住哪间屋子!”
掌柜愣了下才回,“主母,住二楼转角雅间……”他话还未说完,张仲儒就扶着郑氏准备上楼去了。
掌柜的忙急急添上一句,“主母,朗君,昨日下午那二位就退房走了。”
郑氏一惊,一脸不可置信,无措地转向儿子,“子慎,子慎,快追,快追你表妹!”
张仲儒心中此时也乱做一团,他从小冷静自持,事事都在他掌握中,从记事起就没有哪件事是在他计划外,是他掌控不住的,本想好了的一肚子话竟无对象宣泄,一时间堵在心头,那感觉既有挫败,还有些委屈和不甘。
他看向掌柜,“留了什么话吗!”
掌柜忙回道,“郎君,那小娘子没留什么话。”
但见到自家郎君上唇微微上挑,面上露出的狠厉之色,吓的赶紧添上,“郎……郎君,那胡三娘倒说了句……”
他躬着身,一个劲儿偷瞥着张仲儒的神情。
郑氏开口,“你看子慎做甚,你倒是说啊!”
掌柜的擦了下额头的汗,心道,我不看能成吗,不看我今个儿就得告老还乡。
嘴上却道:“哎哎,说是去长春府找那小娘子的姨母了。”
张仲儒手里扶着郑氏,怀里揣着三千两银票,肚里兜着一肚子话,心里窝着无明火,上了车朝郑氏道:“母亲,今晚收拾一下,咱们也尽早回长春府吧,先生要记挂我了。”
郑氏连连点头,“明早就回,你再过几个月要参加会试了,是娘拖累了你。”
张仲儒目光闪烁了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