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儒想了想,开口,“母亲,小时曾听你提过我有个姨母。”
郑氏愣了下,“子慎,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她叹息了一声,“是我远房叔叔的女儿,我们从小交好,她生的娇美,外嫁给了临安知县,那知县叫白慕德,倒也生的俊美,她后来生下一个女儿,有次到长春府时我们又见了一面,虽她知字未提,我却能看出她的强颜欢笑。”
忆起往事,郑氏眼眶微红,“你堂姨母性子柔弱好欺,不争不抢,总是报喜不报忧。那年你也才四岁,你见着那两岁的表妹欢喜的又搂又亲,于是我与你堂姨母便说给你两个订个娃娃亲,还半开玩笑换了信物。”
郑氏笑道:“就是我给你那个汉白玉雕小马驹,你表妹属马,因你属龙,给你表妹的是条龙。”
郑氏抬头望向窗外,微微叹气,“可几年后我回姑苏省亲时,才听你外祖提到,那姓白的宠妾灭妻,竟将你姨母和表妹赶出了家,你姨母回姑苏后又被妯娌嫌弃,最后搬了出去,本身子就孱弱,没几年人就没了。”
郑氏拿帕子掖了下眼角,“你那姨母命苦,走了便解脱了,只是可怜你表妹了……”
张仲儒默默听完,又问了一句,“表妹叫什么名字?”
郑氏想了许久,摇头道:“过了十几年,真记不得了,只记得小名,叫暖暖。”
郑氏拉过张仲儒的手道:“子慎,你从不关心这些事,绝不可能平白问这些的,不要瞒着母亲,到底是什么事。”
张仲儒反手轻拍郑氏的手,“母亲,为谨慎我早早查了那胡三娘和她家小娘子的情况,从现在查出的东西看,她有可能就是姨母的女儿!”
郑氏一听,“啊”了一声,手捂着嘴,一下站起,“那……那,我现在就去见她,问那小娘子……”
“母亲,母亲,稍安勿躁!”张仲儒忙起身扶住郑氏。
“这事不急,现在当务之急是晚上吃药,即已有了药引,宜早不宜迟,我即刻让符生先生去制药,晚间就能熬好,母亲,咱们等药引已经等了快一年了,今日您晚上喝了药,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找那姑娘,可好!”
郑氏压下心中的激动,点了点头,“好,好,母亲听子慎的。”
晚上,书房中,张仲儒坐在椅子上写字,写了几页,他闭了闭眼,将笔放下,把桌上那几张全团起揉了丢到一边。
他深呼吸了一下,揉了下太阳穴,方榆钱端上一杯茶,小心询问,“郎君,可有不适,可要传符先生。”
张仲儒摆手,“不必,叫你准备的东西可备妥了?”
方榆钱点头,“三千两银票已备好了,郎君您是准备……”
张仲儒坐在椅子上,身子斜倚在扶手上,眼中有冷意,开口道:“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既然收了她的三味草。便尽早两清了好,明日也好敲打她一下,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意,别耍小伎俩。”
方榆钱想了想,咧了下嘴,“郎君,您可与那姑娘订了娃娃亲啊,信物都交换了,这样对人家,可有点儿无情啊!”
张仲儒飞过眼刀子,“方榆钱,管好你的嘴,回长春府敢多说一句,月银就别想要了!”
方榆钱一听,立马怂了,讨饶道:“郎君,郎君,手下留钱,可不能扣榆钱的老婆本!”
再说昭蒂和胡三娘,离开丹桂巷后一路边走边逛,买了几种易保存的小点心,又一人买了一套稍厚点的成衣。
昭蒂发现大晋的点心品种和口感都很单一,常见点心铺无非是各式蜜饯果脯,一些猪油做的高糖高油的酥,看到这儿,昭蒂心中便有了想法。
回到平安客栈,胡三娘便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两人的随身物件少之又少,最后就收拾出两个小包袱。
午食依然是胡三娘下去端上来的,胡三娘下去时便一并把房钱和掌柜结了。
掌柜忙问,“三娘子,这是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