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拍了拍脑门,然后撺掇丈夫去拿合同了。
舒岁安接过合同,瞧着甲方,只有一串电话号码,她还是牵唇一笑,道了谢。
拨通过去,是一个空号。
她摇了摇头,也是,自己多年一直都未问询过叶君尧,都是他单方面来寻她,就连走都不曾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就好像笃定,他一定会找到自己的。
原是自己的问题。
再次打车,目的地是陵园。
但很不合时宜,看守的人说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陵园禁止入内。
三月中旬凉意袭面,舒岁安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座城市让她觉得陌生,触目所望,皆是迷雾。
这里,已经没有她的家了。
她多少年没有独自走到街头了?
数不清了
天刚刚擦黑,郊外打车已经很少有人接单了,她迈动的双腿,带给她更多是无所适从,舒岁安把头埋进围巾里,在淮安出门着急,似是怕被看护逮住,穿的很少,连那套沾湿的衣裙都未来得及换下就出门了。
如今风徐徐吹来,灌入她的胸膛,凉得很。
身后有一道光影打落在她身上,她沿着盘山路走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后面那台车跟的,一直都是她。
回头望去,扎眼的光束里,她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他是杜泽,肖晨手底下的人。
“太太,我是杜泽,先生让我接您回去。”他恭敬的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声音融进风里,凌迟着她的耳畔。
彼时,舒岁安早已转身踱步离去。
显然,她不欢迎杜泽。
冷风肆意的吹拂着她一头浓密的长发,她解下手腕缠着的止血布,任由其随风飘走,有笑声从她唇齿间流露而出。
杜泽迎着光束,看见的只有麻木不仁。
她这样的举动,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会被吓到。
毕竟传闻,肖太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疯子。
可是舒岁安不在意了。
疯子吗?
在那些流逝的岁月里,她何时正常过一日
那晚,舒岁安最终身体不适昏倒在半山腰处。
杜泽开始并没有纠缠的意味,就这么和她拉开了距离在后面默默跟着。
他跟随肖晨多年,为人处事自是早已老练精通了,他知道怎么做才不会引起舒岁安的反感。
看着那抹白皙的身影倒在路边的时候,他立马停车把人送进车后排,车内的暖气很足,毯子也有备无患的在她身上罩着。
待把人送回去的时候,舒岁安已经醒来了。
车里,有手机震动,杜泽声音压得很低,似是怕惊扰了后座上的人,融在夜色里淡不可闻。
“太太———”他隔着后视镜看了舒岁安一眼,只见后座的人有半张脸融在夜色里,他也看不清此时此刻舒岁安如何,踌躇半晌还是把手机递给她:“先生有话对您说。”
手机还在通话中,舒岁安没有接,这也是他预设能想到的,杜泽也不多说,直接按了免提。
“一个人也没关系吗?”声音很轻,仿佛通话的时候,他就站在她的身侧。
车内很静,静得只听得见呼吸声。
电话那端,肖晨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答,但最后还是他妥协了:“岁安。”
“阿晨。”舒岁安垂眸看着右手手腕,说得极为平淡,似乎说出口的只是一个简单不过的人名,是与自己无关的一个路人。
即便如此,电话那端的肖晨应该是笑了,话语里难得软了下来:“好久没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
在这样寂静的环境里,肖晨的声音醇厚低沉,不急不缓。
静了一会儿,舒岁安语气颇淡:“医院里,你说我是你妻子对吧。”
“这不是你我都知道的事实吗?”肖晨下意识的把语气放软放柔:“岁安,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