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下葬后,季老的臂伤差不多已经好了,但奈何老人家伤心过度,外伤是好了,内伤确是怎么治也治不了,安然请遍了南境的好大夫,都说是心伤成疾,需宽慰才行,安然想尽法子想让季老振作精神,可老人家还是一病不起,真是愁坏人了。
最让她愁的还有她夫君,卫临虽没有病倒,可人也一撅不振,整个人焉焉的,军中事务全靠顾恒处理,有时卫国卫洲卫城去叫他,细心的安然发现卫临手上脖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这是怕是整理太子遗体时留下的后遗症了。
“卫临。”安然握着卫临的手柔声道:“别去想了,我们出生在这乱世,上到皇亲国戚,下到黎明百姓,谁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会是如何,世间悲惨之人何止太子一人,太子殿下若知你们如此,他泉下也会不安啊。”
“太子……”一提起太子,卫临身上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身,甚至还猛地打了个冷战。
安然见卫临这样,当真是不敢再劝了,忙倒了一杯热茶给卫临,“喝点茶,喝点茶。”
卫临看了看娘子,乖乖喝了。
见卫临这样,安然实在不知道如何相劝,都是心病,连大夫都束手无策,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叹了口气走出军帐,顾恒一直守在帐外,见安然出来,便拉着安然走到一块静处,问道:“弟妹,卫临他?”
安然摇了摇头。
顾恒重叹一口气道:“连你都不能让他振作,该怎么好啊。”
“给他一点时间吧,他会慢慢遗忘的。”都说时间是疗伤最好良药,她相信卫临会振作起来的。
顾恒懊恼道:“早知道卫临会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他整理太子遗体,唉……”
“他是实在心疼那孩子。”安然眼眶红了红道。
“太子殿下有那样的父亲也是他命中之劫,听说那位昏聩皇上被崔府一婢女杀了,也真是老天有眼,一报还一报啊,只是可怜这郫国百姓,皇上太子皆死,这天下要大乱了。”顾恒忧国忧民道。
现在非常时期,偏卫临萎蔫了,他现在是心乱如麻,未来他们南境将士该何去何从啊?也没人拿个主意。
“现在乱世之时,谁还能顾得上那么多,就算我们有心不让百姓受苦,可我们毕竟能力有限,也只能保这一方百姓平安,不过……”安然顿住。
“不过什么?”顾恒问。
“能保多少是多少吧,顾大哥,郫国如今已成这样,内乱是避免不了的了,但我们也要尽人事听天命,咱们现在还算兵强马壮,军需充足,你去远阳洲府一趟,问问府台大人,需不需我们保驾护航?若需要,便派兵与当地军队一块镇守,若不需要,那就算了。”安然道。
“还是弟妹想得周到,我这就去问。”顾恒马上下去办了。
“娘,爹爹的病怎么办啊?”卫国忧心忡忡的走过来问安然。
安然摇了摇头,“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靠他自己战胜心病了,娘相信他能走出来的。”
“那万一走不出来呢?”卫国担心道。
“那你再容娘好好想想办法。”安然叹了口气道。
“都怪那个皇上,害爹这样,让他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卫国一向温顺,突然发起火来连安然都觉得有些不适应。
“虽然我们没有亲手为家人报仇,但他终归是死了,算了,别生气了。”安然拍了拍怒气的卫国,她现在到不是担心卫临,卫临毕竟身强体壮,虽受了打击但还有时间慢慢劝他看开,只是季老,他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派去京城接季老的家人算算日子也快要到京城了,安然更怕的是季老的家人还在不在?安然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可不管如何,她总得派人去京城打探一下,顺便让他们把刘嫣接回来,那孩子一个人留在京城,肯定吓坏了。
安然被一堆的事烦着,真担心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