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名扬花了七八日的时间将季老安全的带回南境,路上军医尽心照顾,季老虽断臂失血过多,但好在及时处理得当,加上沿路用最好的药吊着,但总算是保住一条命了。
太子断气多日,长剑是直接贯胸而死的,单名扬怕季老醒着伤心,一直让军医在汤药中加了一味的安神药,免得他看到太子尸身又悲伤过度。
卫临和安然前日便到单名扬的快报,得知了一切,夫妻俩整整两日未休息,实在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卫临怨自己没早些派大军去护太子和季老,才让他们惨遭如此大祸,安然劝解他,就算派了大军,又进不了城,更不能随身保护,遇到那样疯子般的皇上,谁又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动了杀心?
可怜了太子,多好的一位仁君,就这样惨死在他亲爹手上。
单名扬大军进城那日,卫临一家披麻戴孝,迎接太子遗体。
走向马车时,季老人是清醒的,惨白苍老的面色悲怆不已,右手抱着太子,眼泪都流干了,悲痛万分。
安然看到小小人儿早已没了生气,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到太子时,那孩子卓然不群,带着倔强,如今……
“太子……”安然哭着跪在了太子遗体面前。
这孩子真是命苦,出身皇家,母亲死得早,疼他的舅舅又被自己的父皇害死,如今连自己也命丧自己父亲之手。
都说虎毒不食子,皇上……皇上怎么下得去手?
“卫将军,我……我没保护好太子。”季老痛苦无助的望着卫临,双唇心疼的直打颤。
卫临忍着眼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抱着季老心痛的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季老安置在军营帐中休息,卫临亲自打理的太子遗体,待到换好敛服,卫临出来时,突然就晕倒了。
“卫将军?卫将军?”士兵们见卫将军晕过去了,全都吓得手忙脚乱。
卫临醒来时,看到娘子正守在床边,卫临问:“我是怎么了?”
“你晕过去了。”安然拿汗巾浸了热水,拧干给卫临擦了擦脸,柔声道:“你看似强悍,可也是个心地极柔软之人,太子那样小的孩子惨死,你心里承受不住崩溃了,卫临,人死不能复生,你和季老要节哀。”
“我……”卫临将脸埋在被子里,突然他很想哭,很想痛快的哭。
“哭吧,你心中压抑着太多事,司徒将军死时,你傻了,爹和娘死的时候,你为了保我们,不得不忍着心中伤痛,与皇上和崔炎周旋,如今太子惨死,你再也承受不住了,既然是承受不住,就哭吧。”安然抱着卫临红着眼睛劝道。
“娘子。”卫临捂着被子靠在安然的身上,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发出沉闷的哭声。
崔炎一早得到京城密报,看到密报内容,崔炎差点没乐的跳到一丈高,“快,快,快去请严将军过来。”
严明进来时,看到崔炎满脸兴奋,便问:“怎么了?”
“你快看看。”崔炎将密信给严明看。
严明看完,顿时也是满脸惊喜,“皇上终于没挺过去死了?”
“是啊。”崔炎高兴的无以言表,“不愧是我崔府出来的人,小滋竟真的刺杀成功了,趁着现在国无主君,我们杀进京都。”
“可……”严明皱了皱眉道:“那南境卫将军那我们如何交待?相爷可是亲口答应他要隐藏一段时间的。”
“卫将军那已经管不住我们了,我的人探到可靠消息,太子也死了,而且死了好些天了,卫将军怕是现在正伤心着为太子置办后事呢,机不可待,若是我们失去此次机会,等卫将军伤痛过后,我们的大军便杀进不了京都,拿不下郫国了。”
“好,那末将这就下去准备。”
严明刚要报拳下去,被崔炎喊住:“对了,从卫夫人那得来的火药你得人研制的如何了?”
“卫夫人的火药配制的确刁钻,威力也是非常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