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膝下承欢。
芙家住在三楼,她洗漱完只觉得浑身疼痛,趴在小窗台上吹风晾头发时,不经意间瞧见大树下站了个人影,像是另一棵树。
“你怎么来了?怎么站在楼下?”芙雪晴犹豫过还是悄悄下楼,她想跟江楷瑞说说小篆的事,也担心他去找齐天下麻烦受伤。
江楷瑞一时没有回答,他的心跳从未这般激烈,怕一开口就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一时冲动旁跑到芙家楼下,却又像脚下生了根,进退不得只能站在这里。
“受伤了?”芙雪晴见他捂住胸口,向前走了一步。
江楷瑞摇摇头,“没受伤。”
他大半身子都被树荫遮挡,侧光与阴影将俊朗轮廓勾勒得越发立体,鸦睫垂下的阴影落在眼下,倒模糊了剑眉刀目带来的冷峻感。
芙雪晴摸了下耳垂,她莫名察觉到了他的悲伤迷惘,但江楷瑞可不像小篆那般好忽悠,她完全猜不到对方的想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坐么?”江楷瑞坐在树下石凳上,拍了拍身边位置。
芙雪晴慢慢走过去,在石凳另一端看到了提前铺好的军绿手帕,揽着裙子坐了下来,“你堂哥还好吧?”
“嗯。只是切磋了下,他还跟以前一样没用,哭着回去了。”
芙雪晴听出了淡淡的疲惫甚至厌恶,想起前世她的保镖曾说过,他们学武是为了止戈而不是以暴制暴,想来江楷瑞当兵也是为了保家卫国,而非恐吓堂兄。
“我听我妈说了当年的纠葛,你们两家都不来往了,今天她找胡阿姨做什么呢?”芙雪晴觉得这事有蹊跷,边说边梳理。
“若是江大姑想跟你家重修旧好,肯定不会出言激怒胡姨,若是来找茬的,怕是有什么事你还不清楚,也或者一开始是有求于人,恼羞成怒后出言不逊,气到了胡姨。”
她的侧脸被月光照亮,认真专注的样子深深印入江楷瑞眸中,也藏在了心里。
“明日我会去拜访邻居,还会去见见大姑。”
江楷瑞放在腿上的双拳紧攥,明明雪晴就坐在他身侧,却离他更远了。她为他认真分析的模样实在让人心动,可她本该自由快活,而不是为这些事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