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雪晴再次对江楷瑞改观。
江家从前的事掰扯不清,他作为侄子去找江大姑本就低了一头,更怕江大姑撕了脸皮就地打滚,平白沾了一身泥也不解气。
江楷瑞如今的办法就很好,堂兄弟切磋各凭本事,齐天下又在武装部工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多找他几次,多往江大姑心尖上戳几刀,学不会尊重也能学会绕着他们家走。
江小篆等哥哥一走,就拉着她往国营饭店去,芙雪晴却说天热没胃口,两人都点了凉面。想着小篆平日也不常出来吃饭,又要了一碟炸小排。
可吃着吃着,芙雪晴发现对面的小姑娘啪嗒啪嗒掉起了小珍珠。
“雪晴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江小篆哭的很伤心又很安静,跟她讲话时才轻轻抽了下鼻子,尾音颤抖着失落。
芙雪晴坐到她身边,递过去干净手帕,又抬手轻轻抚过她微卷的头发,“怎么会?你今天不是还给我系了五彩绳么?我很喜欢。”
“雪晴姐”,江小篆瘪瘪嘴,突然用手帕捂住眼睛,一头扎进了她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哭还怕沾湿自己的衣裳,芙雪晴缓缓拍拍她后背,等她彻底将伤心发泄出来。
前世年少时她跟江小篆关系不错,毕竟难得有人叫她姐姐,但二姐嫁到江家后跟小姑子矛盾重重,甚至动过手。江小篆不再往她家来,久不见面她连对方后来的长相都不记得了。
但此时细瘦的小姑娘攥着她的衣襟,眼巴巴请教,“雪晴姐,我、我也想跟齐芊比一比,我该怎么办?”
芙雪晴打量过她的小身板,惹得她嘟嘟嘴,“我知道我肯定打不过她。”
“你大哥也是去过军营后,才有本事收拾他的”,芙雪晴慢慢开口,待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才接着往下说,“你现在跟她争长短扯头花都不疼不痒,不如你找找自己擅长的,好好学习好好发展,等毕业了考个好工作,每天穿漂亮衣裳、骑着自行车,专门在她面前转悠气死她,怎么样?”
江小篆瞬间被她描绘的场面点亮了双眸,旁人这么说小姑娘可能会怀疑,但雪晴姐刚考进了电子厂,显然极有说服力。
她悄声问道,“姐,你是不是已经在死对头面前转悠过了?”
“嗯?”芙雪晴暂愣后点头,心想自己天天在二姐面前转悠,二姐鼻孔都气大了。
江小篆偷笑,依恋挽住她手臂,小
脑袋也乖巧倚过来,“那我听你的。”
芙雪晴拍拍她脑袋,打包了粥和包子给妈妈们。
不想到了医院门口,江小篆突然停下脚步,“雪晴姐,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哥哥?”
芙雪晴愣住。
“我,我偷听到的。”她送香包时,芙母跟雪晴姐正在厨房里讲话,就听了一耳朵。
“我哥挺好的,有时候很凶,但还是挺好的”,江小篆耳廓通红却大胆开麦,“要是你嫁过来,就太好了。”
芙雪晴听出了她的期待跟失落,但不打算说太多,“小篆,你有想过两年后嫁人么?”
江小篆如今高一,两年后跟她一样高中毕业,她显然没考虑过这问题,懵懂地摇摇头。
“我也没想过啊。走吧,别让妈妈等急了。”
等芙家母女俩从医院出来,已经快九点了。
她俩才从家前那条大路转进小街,就碰到了在路灯下看别人下棋的芙父。老芙看棋也不专心,时不时转向街口,一瞧见她们俩就挥着蒲扇迎了上来。
“小胡怎么样了?你们吃了么?家里留了饭呢”,芙父酒醒后才看到留言纸条,一直担心着。
芙母嫌弃地推开蒲扇,“哎哟,你这风扇的,把
头发都吹进我眼睛里了。”
芙雪晴抿嘴笑,瞧着妈妈跟爸爸相互嫌弃又黏腻,心里暖融融的。重来一世最让她开心的不是重返青春,也不是有了未来的经验,而是能够再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