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洁,请王爷先出去,民妇这就为小姐接生。”产婆擦了把脸上的汗,扭头对洛迦渊道。
“爷,您还是先出去,这里有月令陪着呢!”月泠探头往里间看了眼对洛迦渊说。
“你去将库里的夜明珠取来”洛迦渊扭头瞪了一眼月泠,猛地一甩袖子,对产婆道,“她若有一点好歹,哼!”
“姐姐,姐姐!”模糊中苏小梧听到门外小豆子的叫喊声。
“你姐姐不会有事!”洛迦渊拉住小豆子的胳膊,让他站稳了。
倾城居。
绫罗斜靠在美人榻上,香肩微露,一身白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单手支着头,宽大的衣袖滑落在肘间,露出白净如玉藕一般的小臂,腕子上挂着一只通透碧绿的碧玉手镯。
她一手捻着一只白底兰花的瓷杯凑近殷红的嘴唇,下巴一抬,像是天鹅之死,仰头将杯中酒饮尽,酒液顺着她的下巴划过她倾长的颈项,洇湿了红色的里衣。
“吱……吱呀……”
“小姐。”房门被推开,丫鬟小绮抬手拂开隔断的纱幔,站在绫罗面前。
“怎么样了?”绫罗按了按太阳穴,举着酒杯让她倒酒。
“有几位公子已经不堪受辱,自尽了。”小绮俯身蹲在她脚边,帮她倒了杯酒,轻描淡写道。
“呵,这点儿屈辱都受不了,还想做我的男人!”绫罗冷笑一声,瞥了小绮一眼,“君天殊可有消息?”
“没有。”小绮抿着嘴唇摇了摇头,看着她不解地问,“小姐何必为他挂怀?他便是活着又能如何,皇上是站在您这边的。”
“他活着,我一刻都不能安心!”绫罗攥紧了酒杯,拧紧了眉头,一想到自己头上顶着准鸿宁郡王妃的身份,她就决不能让他活着!
“咔……”
一声脆响,血从她的掌心滴落,一滴滴落在白衣上,像是新染的梅花。
“恕小绮多嘴,小姐,近来您都太感情用事了。”小绮说完低下头抿着嘴唇。
绫罗看了她一会儿,眉头越拧越紧,许久轻叹了一口气,探手拎起小几上的酒壶,浇在掌心往外渗血的伤口上。
“循规蹈矩了那么久,我只想做一回自己。”
小绮慢慢抬头看着她疼得发白的脸色,有些心惊。
“还有一事,”小绮抿了抿嘴唇,接着说,“宸王府那边有动静了。”
“让你安排的人都安排好了?”绫罗微怔了一下,扭头看着她,冷声道。
“是!”小绮说。
“撤了吧,”绫罗将酒壶递给小绮,赤着脚走到窗口,推开窗子望着王宫的方向,微微一笑,“会有人替我们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