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的寂静,端坐如松般的男子站了起来,一步步往前走去。
越是靠近,气氛越是紧张凝重。
叶银禾要呼吸不过来了,压迫感像是要把人肺里的空气都榨干。
“银禾,呼吸。”
晏时隐伸出手来覆在她的眼前,昏暗中是低沉好听的声音,柔声的引导她。
“你太紧张了,吐气,吸气……”
宽大的手掌几乎覆盖她半张脸,越发显得她娇弱。
女子与男子终究不同,尤其她只是闺阁女子而已,他是否太过着急了,挑明了把她吓成这样。
叶银禾看不见,不自觉的跟着他的声音调整呼吸,一下一下的。
过了好一会儿,眼上宽大的手掌才挪开。
叶银禾仰头看,俊朗的面容就在眼前,眸如点漆,朗朗如玉。
叶银禾低下头说:“王爷?”
“你不必太过紧张,我与你说只是想知道你为何要这样做?若是你所为是对的,我自然不会阻止你。”
他此话何意?
难道她是对的,他就能帮着她对付自己的兄长侄儿不成?
叶银禾心里自嘲一笑,她算个什么人物?能叫晏时隐为了她对付自己的家人。
“王爷,我叶银禾所做之事皆问心无愧。”
叶银禾终究还是没选择说,她只留下这一句话便出门去了。
晏时隐沉默良久,扭头看向妆奁那边挂着的铜镜,铜镜打磨得极其清晰,能清楚的看到他的面容神情。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晏时隐无言一笑。
他就这么叫她不信任吗?说这么多就只是的一句问心无愧,却是半点也不愿意告诉他原因。
“王爷。”
刘伯从外面进来。
晏时隐看过去,说道:“收拾一下吧,三日后出发。”
“是。”刘伯应是,又说:“王爷打算带谁去?纸樘他们也要跟着王爷您一起去的吧?”
“纸樘心思活络,也机灵,就和刘伯你留在王府吧,王妃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书信给我。”
虽不知叶银禾与长桓这个侄子到底有什么天大的恩怨要到生死的情况,但长桓所为已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即便叶银禾非他妻,可辱女子清白却终究是这世上最恶毒的手段。
刘伯应是,又道:“王妃此次遭难,王爷还需得为王妃讨个说法才是。老奴看得出来,王妃对王爷您之前照顾有加是王妃心善人好,可对您却并未有多少真情。”
刘伯到底是过来人,到了这个岁数,睿智之人一眼能看出些许来。
他们的谈话刘伯自然是没听到的,可两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也不过几日。
王爷若想要让王妃对他逐渐交心,产生情愫来,少不得要费心思的。
“感情总不是无缘无故就有的,王爷此番又要北去,没了时间相处更要用心些。”
刘伯是从小看着晏时隐长大的,他说的话晏时隐是会好好思考。
“我知道的。”
若不是战事将起,他定然是要好好与自己的小王妃相处的。
思及此,晏时隐就说道:“把那几个人丢到长桓的跟前去,问问他究极想如何?另外,你替王妃打他两巴掌。”
刘伯再应是。
——
晏长桓只能在贤王府留三日,陪伴叶银霜三日,时间一到,新兵营便来人催了。
“催催催,好似我不乐意去似的,显得好没意思。”晏长桓冷着脸说道。
贤王自然也不想儿子离开,可这事儿由不得他们。
“跟门房那边说,傍晚之前郡王会回到新兵营的,何须他们亲自过来催,再这般无礼,少不得我要告到御前去。”
这些个低贱的狗东西,她儿子不过是一时做错了事情被罚,就上赶着来欺负人了。
管家出去赶人。
府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