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怎么无耻,心虚时都会难掩神态。
可晏长桓却丝毫不心虚。
晏长桓和叶银霜作恶不成反倒差点害了他们自己,如此这般却还要把屎盆子扣在叶银禾的头上,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他沉声道:“你身为长姐连自己的妹妹都没能照顾好,累得她差点出事,你难道没有什么表示吗?”
叶银禾都笑了。
她看着晏长桓不像是开玩笑的脸,以前只知道他喜欢辱骂殴打她,却不知他竟是这般不要脸的东西。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我真是理解不了,晏长桓,你是如何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她甩袖,索性不说了:“嬷嬷,我们走吧。”
一天一夜了,广林也该把人抓到了。
周嬷嬷看了眼晏长桓,跟在后面走时说:“郡王,邀请去看游神的可不是咱们王妃,是你的侧夫人。”
晏长桓:“……”
离开霜雪居回去的路上,周嬷嬷也是无语极了,憋不住话吐槽一句。
“真是不要脸。”
居然还能当着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晏长桓当真以为自己带个把就了不得了,天下都是他的了。
“有些人永远是这样。”
自己永远都是对的,若是别人不与他一处,那就是错的,做什么都错。
回到王府,叶银禾刚进隐山居的卧房,晏时隐就走过来了。
“人已经抓到了,就关在柴房里。”
叶银禾一笑:“好,那我去看看那几个人。”
“提一个过来问就好,那需要你亲自去。”
晏时隐坐下来,又把壶里的热茶倒一杯放在对面。
叶银禾瞧着就坐过去了,端起茶杯饮一小口。
“他们其实已经招认了,是有人花了一百两定金叫他们特意来掳你的,若是当真把你抓走,便要王府给三万两黄金赎你。”晏时隐说道。
叶银禾挑眉:“只是掳我要赎金吗?”
她可不信,晏长桓对付女人从来只有一套,侮辱人。
晏时隐看她:“那你觉得还有什么?”
“我是女子,这世道女子清白如命,我被人掳走焉还有清白在?想要毁我清白的人非是要我清白这么简单,他是想要我的命。”
她看得很是透彻,若是别人听说自己被人这样迫害,只怕早气怒不已。
可她只是握着茶杯神色平静,没有生气,没有难过。
晏时隐目光失踪没有移开,又问:“你觉得会是谁?”
“王爷,当真要听我猜测吗?”
叶银禾也看着他,四目相对须臾,她又挪开目光了。
晏时隐是她当初寻求的庇护,可那是建立在他昏迷不醒的基础下,如今他提前醒来打乱了她许多计划。
她不敢说是晏长桓,没有谁会为了一个妻子,一个外人而去对付自己的家人。
何必多说。
晏时隐凝着她。
“是晏长桓。”
叶银禾心头一震,猛的抬眸与晏时隐如墨的眸子对视着。
他果然知道,而且与她挑明了,莫非是要阻止她吗?
是啊,一个能在北疆战场上厮杀,立下赫赫战功的王爷又怎会是蠢笨愚钝之人,那抓住的几个嘴巴不严,一审便全盘招了,怎可能不知。
叶银禾缓缓的放下茶杯,手指拢在腿间不自觉的掐着自己的指甲盖。
她紧张了,担忧了。
她所谋划的就要付之东流,晏时隐一定会阻止她的,甚至可能为了他的家人而对付她。
就在她惴惴不安之时,晏时隐开口了。
“银禾,我身为你的丈夫自然不会不管你,长桓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知一二的,他要害你,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晏时隐看着她。
叶银禾也看着他。
“但我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