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而已。
她的脑子被那怒吼声震得几乎有些发晕,还没有寻找到那张电椅,鼻尖便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血液的腥臭味。
林楚歌望向地板,只见得星星点点的血迹,一路滴将过去,形成了一条指引的路。
她不忍抬头直接面向电椅上的惨烈景象,心紧紧的揪着发疼,只顺着那已经快要风干成褐色血迹往前,终于来到了那张电椅跟前。
似乎是感觉到了生人的到来,电椅上的人影挣扎得更为剧烈起来,手脚摆动着那坚硬而沉重的铁链哗啦啦地甩着,与电椅的把手砸出巨大的动静来,似乎是在表示愤怒。
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近乎将脖子上的根根青筋都已然爆出,却也还是撼动不了丝毫那深深焊在地上的电椅半分,更别提摘下戴在脑袋上的半圆形电极片。
林楚歌深吸了一口室内腥臭的浊气,终于缓缓地抬起了眼睛来,望向跟前的人影。
仅仅是与电椅上的男人对
视的第一秒钟,她便知道,这不是路世骁。
严格一点来说,应该说是——不是路世骁的主人格。
电椅上的“路世骁”双目几乎被爆开的血丝染上了猩红色,像是眼睛都被血充斥了一般。昔日光洁的额头上布满狰狞暴突的血管,攀枝错节,一眼望过去很是吓人。
跟前的人并非是自己的路世骁,故林楚歌便也没有那样好脾气,只失去了那一点同情心,取而代之的是对跟前人鸠占鹊巢的愤怒。
他算是个什么东西,明明是一个尚且还发育不完全、根本没有受过正规人类世界法则教育的野蛮人格,居然敢这样折腾自己的丈夫?
倘若眼前不是路世骁的躯体,也已经很虚弱了,她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一拳揍上去,把他揍到灵魂出窍为止。
林楚歌立定在了确定他手脚够不着的距离之外,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还在试图抢夺身子,却一次次被脑袋上所通过的电流给击得痉挛的男人:“好久不见。”
这声招呼,显然是对这个狂型人格的“路世骁”所说的。
顿了顿,她弯了弯唇角,眼底的眸光却愈发冷了下去,口中不无嘲讽道:“你还是这么野蛮,真是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