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妇都没有要留两人说话的意思,沈清和顾含章自然也不好再打扰。
沈清在大齐过了这么多个年,今年居然是过得最不顺心的。
她回到卧房正准备洗漱,顾含章忽然抱着她的斗篷匆匆走过来,“天色还早,要不然我们干脆去园子里过年吧,那边肯定热闹。”
老实说,沈清这顿年夜饭也吃得意犹未尽,而且她私心自然是更希望和亲娘一起过年。
“只是,这个时候去园子那边,会不会不太合适?”沈清没有一口答应。
顾含章笑着说道:“父亲母亲都睡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了,咱们悄悄地从角门走,他们不会发现的。”
其实顾修远和谢琼如哪有那么小气?
发现了也就发现了,毕竟是他们二人说要回院子休息。总不能两人都睡下了,还要限制小两口出去玩吧?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坐上马车,立刻去了金梧巷。
“姑娘和世子怎么来了?”开门的居然是吴管家,一看见两人眼睛都亮了。
沈清也是有一阵没见吴管家,笑着问道:“怎么是您?还以为您在洒金桥大街那边呢!”
吴管家道:“主子带我来园子过年,这不正好带着底下人好好热闹热闹,正好听见有人敲门,便顺手过来把门开了。”
沈清一看吴管家背后,果然一群家人正在空地上准备放烟花。
她让吴管家玩得尽兴,拉着顾含章到了园子大厅里,就听到里边传来一阵阵说话声。
推开门一看,果然见到所有人都在大厅里,张秀娥和江老太见了两人,高兴得不得了,连忙让人添两把椅子。
“清清,含章,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清也不好把徐盈的事说出口,只说道:“那边提早结束,便趁着时间还早过来蹭饭。”
众人也都听得出弦外之音,自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否则这年夜饭要吃到差不多子时,哪有那么早结束?
不过,这大好的日子,谁也不会没眼力劲儿刨根问底。
就正如沈清和顾含章进来,看见余长西也坐在席上,不会多问一样。
“余家二叔来了,怎么不带婶婶一道过来热闹热闹?”沈清含笑问道。
也许是大过年的,被这喜庆的气氛感染,余长西的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一些。
他含笑回答,“忆慈在家中照顾父亲母亲和庄姨娘,我想着已经许久没有和大哥一起过年了,便厚着脸皮过来了。”
沈清转去看余长东的脸色,只见余长东的神色依然淡淡的,显然对余长西过来,并不是他邀请的。
只不过,多了一个余长西也不影响他们一家人团聚。
沈清很快把余长西忘到一边,转而和翟泽、春柳说起话来。
“大哥,我有话同你说,不知可否找个合适的地方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余长西看向余长东问道。
余长东顿了顿,要是换成平时,他不会听余长西说什么,但今天的地方特殊,时间也特殊。他们兄弟二人的家事,还是不要影响到别人的为好。
“说吧,究竟又有什么事让他们不如意了?”
余长西苦笑一声,问道:“大哥,难道在你眼里,我这个做弟弟的,就只会为难你了?”
兄弟二人坐下来,余长西总算吐露自己这回来的目的。
“大哥,我的身子你也知道。说难听些,能不能活过五十都不知道。”余长西坐下来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神情之间多了几分疲惫。刚才在大厅里不过是强打精神,免得打搅了别人的兴致,到了私底下面对余长东,他才敢放松一些,“肃州的名医看遍了,也没有一个人能根治我的毛病。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崔院判说仔细调养就好,不过是安慰我的话,我恐怕这辈子都只能是这样了。”
余长东沉默了片刻,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