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这种时候来,沈清本来是不愿意见的。
但想到管事说有急事,沈清还是多嘴问了几句,“可说了,哪里送来的信?”
管事道:“说是并州那边送过来的。”
本来管事来和沈清说话,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但这话一出,顾淑玉就立刻着急起来,“你说什么是并州那边来信?”
管事愣了一下,点头道:“是并州那边来信。”
顾淑玉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快把人叫进来,万一耽搁了什么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
顾淑玉都这么说了,管事也不敢再怠慢,一家人谁还不知道徐盈还在并州,一听这话也都纷纷放下了碗筷。
没过多久,管事带着个风尘仆仆的侍卫走了进来。
这个侍卫沈清没见过,但他既然能拿自己的印信前来,想必也是她手底下的人。
“有何重要的事?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沈清开口问道。
侍卫也是累得不行,他先是去了镇国公府,被告知主子们都不在。然后又去了金梧巷的园子,结果去晚了一步。再辗转来到公主府,就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不过,侍卫也不着急解释,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手里的信。
“都是属下考虑不周,这才拖到了现在。”侍卫脸色一派严肃,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递给沈清,“这是属下从并州城带回来的信,是有关徐姑娘的。”
“是盈盈的信?!”顾淑玉还没等沈清伸手,就快步过来把信抢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一定是盈盈总算明白我们的一片苦心,终于打算回京城,再也不理那个苏檀了!”
沈清看了一眼侍卫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心想此事恐怕没有顾淑玉想的那么简单。
为了防止顾淑玉把气撒在无辜之人身上,沈清冲着那侍卫点了点头,“这大年三十的也难为你了,你先回金梧巷去,让伍总管给你安排个地方过年,再她让给你些过年要用的银钱。”
侍卫感激地冲着沈清行了一礼,“多谢东家,属下这就离开。”
他虽然不知道顾淑玉的为人,但也清楚大家族的亲密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能听的,沈清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好。
侍卫头也不回地离开,顾淑玉把手里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好似不相信信上的内容。
“淑玉,你别不说话,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徐怀仁就在顾淑玉身边,却连信纸上的半个字也瞧不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顾淑玉脸色铁青,忽然百姓团成一团,狠狠地扔在地上。
这下子,就连康宁公主也吓了一跳,沉声问道:
“信上写了什么,你倒是说啊,跟信纸过不去有什么用?”
“母亲!”顾淑玉眼眶一红,正想要说话,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居然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碧痕。”沈清冲碧痕使了个眼神,碧痕立刻会意,急忙把纸团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展开,送到沈清面前。
沈清看了一眼信纸上称不上好看的字,字虽然写得歪七扭八,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高家大娘说了,她劝了徐盈很多回,徐盈澈还是怀上了苏檀的孩子。高家大娘实在没办法了,觉得有愧于沈清的嘱托,想要把剩下的银钱还给他们,免得心里愧疚。
“含章,你看看。”沈清顶着众人焦急的目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总不能说徐盈烂泥扶不上墙,就连邻居都觉得她无药可救,宁可把银子退回来,也不想再掺和徐盈的事了吧?
顾含章接过信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过,他不像沈清不好开口,直接言简意赅,“徐盈不听人劝,怀了苏檀的孩子。”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里一片寂静,气氛直接像结冰似的凝固住了。
沈清无奈地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