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张秀娥受沈老太的气还不够,到了京城还要被一个很像沈老太的人欺负,沈清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和顾含章走进来,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就连大厅里的说书先生目光扫过来,语速都慢了半拍。
高老夫人吃得正开心呢,忽然面前多了个人把她看向说书先生的视线挡住了。
她抬起头来,见到面前站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连忙挤出个笑容。
“这位夫人可是要找老身,不知夫人有何贵干呢?”
沈清懒得去看她满是虚伪的笑容,直接问道:“你就是高老夫人?”
沈清的语气可一点都不客气,高老夫人愣了一下,也意识到来者不善。
但沈清气势很足,身旁还站了个同样气质清贵的男子,让她一时之间不敢造次。
“我就是,我与夫人素未谋面,当中可是有什么误会,可以坐下来好生说一说。”
“误会?”沈清冷笑一声,“我与你可没有什么误会。”
“我来这里就是要警告你一句,下次若是再敢诋毁我娘。我便也好心给你找一个年纪相当的老头,让你嫁过去享享福,免得实在闲得没事做,到处管别人家的闲事!”
张秀娥就是沈清的逆鳞,如今张秀娥在外头受了欺负,沈清可没打算用京城人那套先礼后兵的法子。
能够过来警告高老夫人一句,而不是直接动手,都已经算是她冷静过后的结果了!
“你!”高老夫人气得满脸通红,两条腿下意识一弯,似乎要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但她终究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忍着没坐下去,大嗓门朝着沈清喊。
“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一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太太,临到老了,竟被人拿着这种话羞辱!”
沈清什么泼皮无赖没见过,高老夫人这点能耐,在张秀娥身上好使,却对付不了她。
“高老夫人知道就好,你自己尚且不愿意做的事,便不要假惺惺地强迫他人。若是再让我知道一次,我便按照方才的话去做,绝不食言!”
高老夫人脸色一变,下意识去看沈清身旁的顾含章。
顾含章很少在这种场合露面,高老夫人也是听沈清的话,才想到他的身份。
沈清不过是乡下丫头,顾含章却是正经的世家大族长大的,怎会容许妻子如此无礼?
可她没有想,顾含章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我家夫人说得对,高老夫人日后确实应该谨言慎行。
否则,我们镇国公府也会追究到底。”
镇国公府这四个大字,压得高老夫人不敢说话,急忙求饶。
“是,世子,世子夫人,是老婆子我一时糊涂了,以后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沈清的警告已经到位,也就不再在大厅里多待,和顾含章一起离开了昌平侯府。
……
两人坐上马车,不多时江越便折返回来。
余长东带走张秀娥后,并没有到其他地方去,而是直接送张秀娥回了园子。
江越到的时候,张秀娥已经回了园子有一会儿,余长东也早已经不在园子里了。
沈清有些担心张秀娥的情况,催促车夫把车赶得快了些,一回到园子里,就直奔张秀娥的院子。
张秀娥回到院子后,在堂屋里坐了一会儿,满脑子都是余长东在昌平侯府门前对她说的话。
以至于,高老夫人的一番为难,对于她来说,根本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娘,您怎么样了?”沈清推开堂屋的门走进去,见到张秀娥坐在罗汉椅上发呆,连忙抓住她的手问道。
张秀娥回过神来,有些惊讶地看着一起回来的女儿女婿,“你们都知道了?”
说自己一点也不生气,沈清肯定不相信。
她把情况如实说了遍,和沈清了解得差不多,沈清这才终于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