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赶紧制止他,“可别,当初云来村是根据地形和人口仔细设计过的,直接照搬怕是会水土不服。你们要是也想就去找郑叔,当初村里的图纸是他带着几个人一起画出来的,到时让他到夏道村来,也帮你们弄一份。”
有了沈清指点,崔伯阳当然是再好不过。
两人说完了这个,崔伯阳这才发现,沈清身后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正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说话。
这中年男子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
“沈姑娘,不知你身边这位是?”崔伯阳询问。
沈清这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和崔伯阳他们讨论夏道村的改造问题了,居然忘了和她一起来的贺知昌。
她赶紧给崔伯阳介绍,“这位是都察院的贺大人,这次同我舅舅一起来的青州。”
崔伯阳等人,顶多就是见过镇上的田知县,都已经觉得田知县是天大的官了。
哪里还见过什么京官!
听说贺知昌是京城里头来的官老爷,连忙把毕恭毕敬地把贺知昌迎了进去,见到贺知昌对羽绒的处理很感兴趣,还特地带着贺知昌去了村里集中清洗羽绒的地方。
沈清和贺知昌戴上布做的口罩,两人进去一趟,就弄得浑身上下沾了不少羽绒。
村民们原本以为贺知昌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官,被弄得这么埋汰,一定会不高兴。
没想到,贺知昌一点架子也没有,从烘干羽绒的地方出来,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两边很快就打成一片,崔伯阳见状,干脆让村民们带着贺知昌到处走动。
自己则带着沈清去了账房,把最近一段时间的账本全都交给沈清。
沈清见他欲言又止,便主动询问,“崔里正,您可是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这……”崔伯阳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告诉沈清,“沈姑娘,就在前几天,你猜什么人回来了?”
夏道村里还有什么人她认得?
沈清想着无非就是朱家那一家子,朱家人好几代人都住在夏道村,回来一趟并不稀奇。
能让崔伯阳这么问的,无非只有朱婉宁。
只是朱婉宁不是跟着沈文博到磁州去了吗,怎么忽然就回了夏道村?
沈清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崔伯阳就一拍自己的大腿,“沈姑娘果然料事如神,可不就是她回来了吗?”
崔伯阳絮絮叨叨,大概的意思就是,朱婉宁这次回来,是想在夏道村买一块地。
沈清小口小口抿着茶,听到这话,不由抬头看了崔伯阳一眼。
崔伯阳这次拿话试探她呢,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朱家的情况她没有刻意打听,但她身边这么多人,多少会从旁人口中听说。
据说朱家人在镇上过得并不好,今年不知哪里来的银子,在镇上买了间小院子。
金泽镇上与夏道村相比,可谓是寸土寸金。
镇上的小院子,哪有村里的大宅子舒坦?
更何况,夏道村如今不比从前,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朱家人没有谋生的手艺,在镇上生活连地都种不了,要想吃上饭,可想而知干的都是什么活。
沈清虽然还不至于狠辣到,把对方逼得没有一条生路。
但她也不是菩萨在世,大方到原谅朱家人从前的作为,自己出钱出力,让他们一家子在自己发展起来的村子里,过得舒舒坦坦。
沈清没有立刻回答崔伯阳,而是不紧不慢地问道:“哦?那崔里正是如何回答的,已经答应在村子里批一块地给他们了?”
崔伯阳见沈清的次数,一只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
虽然知道沈清不简单,却也没有亲身体会过,每次见面沈清都是脸上带笑,和和气气的样子。
所以,才敢借着这次机会,试探沈清的意思。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