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肚子一定咕咕叫,这样赶路确实不行,两人到饭厅吃了个饭。
坐马车赶路不太方便,厨房都没煮粥水,都是顶饿的面食。
等吃完了,丫鬟们又端上来一碗参汤,说是在路上喝能够提神,缓解疲劳。
沈清把生汤喝下,丫鬟们又提了两只漂亮的竹筒,说是在竹筒里还给她和春柳各装了一些,让她们在路上喝。
早饭吃得差不多,其余送行的人也都来了。
常鸿和张重山是在园子门口碰上的,两人一起进来,张重山没什么话说,替检查检查了车上的行李,见什么都不缺,只叮嘱沈清路上小心。
常鸿这样的,把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一脸不大高兴的样子。
“这两年都和清清待在青州,突然间把我留在京城,清清自己回去了,我心里还挺难受的。”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晚一点参加科考,这样就能和清清一道回去了。”
沈清本来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听常鸿这么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可她还没开口,常鸿就被张重山拉着教训。
“瞎说什么?这科举四年一回,你今年不参加,难道还要再等四年?”
“也不看看多大的人了,一直在书院读书,难道还要耽搁四年再成家立业?你爹要知道,气都被要被你气死!”
这段时间以来,张重山也渐渐把常鸿当自家子侄对待。
他对常鸿和沈清不一样,很是有做舅舅的威严。
常鸿也自家亲爹都不大怕,见了张重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没过一会儿,庄如墨也来了,庄如墨手里还提着一份街上店里买的肉干,拿给沈清路上当零嘴吃。
“清清,一路上小心,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去青州找你表舅!”
京城的事情解决了,宁书兴已经提前回了宁州,管理他在宁州的生意去了。
沈清虽然不会找宁书兴,但庄如墨一片好意,他也就心领了。
倒是张重山问道:“季老呢?季老今天怎么没来?”
庄如墨笑了笑,“老师他怕自己舍不得,干脆今天就让我来了。”
张重山没说什么。
人一旦上了年纪,总会比年轻时候感情丰沛一些。
就好比他自己,十几二十岁的时候,要去做什么,收拾好包袱就走了。
当初他进盐帮这么多年,不也一句都没和家里人提过?
现在若是同样的事情摆在他面前,他也未必像年轻时候那样选择。
想到这里,张重山开口说道:“过些日子,我也要去宁州,到时我会抽空回趟青州。”
“舅舅,怎么忽然要去宁州?”沈清想到一个可能性,“是陛下命令去宁州整顿盐事?”
张重山点了点头,皇帝要派他去宁州整顿盐业,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朝中不少人都知情。
他把这事告诉沈清,也不算违反规定。
听到张重山要回青州,沈清总算高兴了一些,“那到时,您给来个信,我和娘也准备准备,同您一起祭拜外祖和外祖母去!”
“好,一切就交给你们了。”张重山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他离开盐帮,来了京城,当了官,就是没来得及回家看看。
他依然还记得,当初送了妹妹出嫁,收拾行李在父母墓前拜别的情形。
那时父母坟上的土还是新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
一行人坐着马车到了京城南大门,又下了回马车,这次才算真的道别。
季伯礼嘴上说着不来,但这时候又出现了。
南门底下,沈清甚至还看见了疑似齐家的马车。
不管再怎么不舍,到了时辰还得出发,和众人一一道别,沈清和春柳终于还是上了马车南下。
马车就这么走了小半天,沈清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就听到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