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坐在马车上,神色平静。
胡润芝一点没看出,她有什么异样。
她和许子明在雅间里交谈,胡润芝对两人交谈的内容好奇极了。
“沈姑娘,你和许子明在雅间里说了什么呀?我瞧你离开的时候,许子明失魂落魄的,莫非他同你表白,又被你狠狠拒绝了?”
沈清淡淡的目光看了胡润芝一眼,胡润芝只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立马闭口不言。
沈清这才缓缓笑道:“说了几件书院的事情而已。”
胡润芝心里头不信,但也不好多说。
心道,这个沈姑娘,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刚才那一眼怎么和顾含章一模一样?
“那许子明怎么叫你沈总?”她顿了顿,转移话题,“莫非你单名一个清字,又字总?可这个字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听着也不像呀。”
沈清心情一直谈不上好,可被她这么一问,脸上倒是露出两分笑容来。
姓沈名清,字总,亏胡润芝也想得出来!
“你觉得是就是吧。”
胡润芝觉得沈清这副模样可恶极了。
她又不是邓显君那样的小屁孩,倒把对付邓显君那一套用在她身上。
今日出门坐的是沈清的马车,她把胡润芝送到胡府门口,胡润芝对她很是不舍。
“满京城里这么多闺秀,也只有沈姑娘如此顺眼了。沈姑娘记得下回进京一定来看我,可别回了一趟青州就把我忘了。”
沈清心中涌起一阵暖流,“那便等我下回进京再聚。”
胡润芝一步三回头地进了胡府,沈清重新上了马车,车夫问道:“姑娘是要回园子?”
沈清停顿片刻,说道:“去国公府。”
谢琼如得知沈清前来,十分高兴,知道她将要回青州去,便只拉着她说了几句话。
“看着时辰,含章也该回来了。我派人去翰林院,让他放衙后立即就回家来。”
“我这手头还有不少事要做,你们两个年轻人,也趁着这个机会多说说话。”
沈清知道谢琼如这是特地给她和顾含章留相处的空间,便从善如流,“伯母先忙着,不必照看我。”
谢琼如应了声,喊来身边的嬷嬷,“带清清去含章院子里等等。”
沈清跟着嬷嬷来到顾含章的院子。
顾含章的院子她不是第一回来,只不过之前都没好待太久。
现在顾含章没有回来,沈清倒是有时间,仔细地看看他住的地方。
比起女儿家的院子,男子住的地方少了几分脂粉气。就连院里种的植物,也都以竹子、柳杉为主。
唯有一棵高大的白玉兰树,这个时候已经开花了,花朵洁白如玉地挂在树上,显出几分幽静雅致来。
沈清正在树下看着,江越急匆匆跑进来,“沈姑娘来了?我跑了一趟翰林院,等主子放衙就回国公府来。”
沈清先时只来过一两回,这回来觉得愈发奇怪。
“江越,你家主子院子里,为何一个丫鬟婆子都没见?”
难不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顾含章,和她这个泥腿子出身的有一样的毛病,都不喜欢下人在面前伺候?
“这……”江越显然也没料到,沈清会提到这个,仿佛卡壳了一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沈清立即一眼看过去,“怎么?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江越生怕沈清误会了,连忙摆手。
“倒不是没人伺候,只是院子里平日都是些小厮。他们没轻没重的,我怕他们吓着沈姑娘,便不让他们往院子里来了。”
至于为什么顾含章身边伺候的都是些小厮,江越露出了个心照不宣的表情。
“沈姑娘您也知道,主子他生了那么一张脸,院子又没女主子坐镇,底下的丫鬟便有些把持不住。”
沈清可算是明白了。
顾含章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