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烨上前两步,躬身道:“陛下,叛乱刚刚结束,宫里正乱着,想必太医署也不安生。臣最近与一位高人习了医术,也算小有所成,若公主不弃,臣愿效劳。”
姜玦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对他倒也信任,点头同意。
姜斓玉却暗中皱眉。
许长烨这个时候怎么会懂得医术?上辈子他不是五年之后才……
许长烨正笑看着她,一派清风霁月,轩然朗举,姜斓玉眉眼一动,便伸出手,将皓腕往他面前一递,展颜一笑,“那就有劳许大人了。”
她眉眼狭长,笑起来时弯如月牙,倒中和了她身上一部分英煞之气。许长烨久未见她笑颜,一时有些失神。待回过神,见眼前二人皆盯着他,忙收敛心神,走上前去。
指尖一搭上脉搏,许长烨就看出了不对。
他猝然抬眼,面色未变,清冷的眼眸却惊的一缩。
姜斓玉面带浅笑,二人目光对视的一刹那,许长烨似乎明白了什么。
长久的沉默在殿内回荡,姜玦有些沉不住气,“许卿,皇姐身体到底如何?”
许长烨收回手,“回陛下,公主身体无恙。”
姜玦眼底有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他倒是没有怀疑许长烨的话,若说满朝文武,他最信得过的是谁,除了许长烨别无他人,哪怕他曾经是姜斓玉的驸马。
这也是姜斓玉让许长烨给自己诊脉的原因。
姜玦满心不甘,不愿就此罢休,便做出一副关怀的模样,“昔日战场,皇姐曾受过不少的伤,朕每每想起都心疼不已,方才见皇姐脸色不好,更是忧心。皇姐身体无恙,此次事罢也要好生休养,朕派几个太医到皇姐身边去,也好为皇姐调理身体。”
姜斓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
为她调理身体?
怕不是要在她身边安排人手,伺机给她下毒吧?
姜斓玉没想到她这个弟弟不仅虚伪,而且还挺难缠,但皇帝面上关爱意浓,她若是拒绝恐惹人猜忌,便慨然受下:“陛下好意,臣怎敢不受。”
想必她身边也有不少皇帝的钉子,也不差这几个,少不得日后多加提防,寻个时机一次拔个干净。
宫中事毕,她起身告退。她大步在前,走的利落飒爽,并没有要等一等身后那人的意思。许长烨不得不出声唤她:
“公主。”
姜斓玉脚步一顿。
许长烨走到她面前,默然的凝视着她。
彼时金乌西垂,霞光万丈,映衬着他那张轮廓分明,凌气逼人的脸庞,熠熠生辉的令人心惊。他目光晦暗,神色不明,看着眼前牵挂了两世的女子,薄唇开阖,低声问道:
“你的身体……”
怎么会中毒?是谁给你下的毒?顾子期,还是皇帝?
话未问出口,他便瞳眸一缩,一把抓住了姜斓玉的手腕,惊道:“你怎么了?”
姜斓玉只觉得像是有一把利刃,在她心口上剜来剜去,痛的她面色虚白,冷汗淋漓,几乎要站立不住。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
怎么会?
不是还有整整七日吗?怎么这么快就发作了?
她痛的牙齿发颤,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许长烨摸上她的脉搏,当即脸色一变,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上了自己的马车:“快回府!”
“你……你疯了?”姜斓玉阻拦不住,“你知道有多少人……暗中盯着我们吗?”
可许长烨却置若罔闻,连声催促回府,近卫迎上来,还未来得及为自家主子抱着前任女主子而惊诧,就见许长烨步履不停,越过他匆匆往后院去,只留下一句:
“把尾巴处理干净。”
姜斓玉早已痛的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被许长烨带到了哪里,只记得自己被安置在一处柔软的榻间,不多时,又被浸入了一处温暖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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