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是怎么个复杂法?」「那还不得不提我的专业,人格心理学,」陆令解释道,「这是一门发展中的科学,从经典精神分析流派,也就是弗洛 伊德开始,到后面的精神分析流派、新精神分析流派、行为主义流派、人本主义流派、特质理论流派、认知理论流派,是对人的人格进行全面分析的过一 程。 「哦,对,你是人格心理学专业的...我都忘了,一直都以为你是犯罪心理学或者社会心理学专业的...」刘俪文道,「不过,你最后提到的特质理论、认知理论,我觉得这个好像很有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质,也有自己的认知,分析这两个来分析一个人,很准啊。」「学习是个融会贯通、消化吸收的过程,这些都不错,也都有缺点和不足。我那还有教材,有空给你看看。不过... 「不过我看不懂...」刘俪文扶额,「这个需要很高的社会思维境界做支撑对吧?」 「嗯,没事,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咱们是一个队伍的。」陆令微笑道,「俪文你真没必要怕我,反倒是有任何事需要帮忙,随时喊我。」 「知道了。」刘俪文点了点头,倒也没直接答应陆令。 再次见到焦护国,焦护国都有些惊讶:「昨天不是跟我说永别了吗?怎么又找我?」「你知道的。」陆令笑道。 焦护国有些疑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自己的刑期了吗?」 焦护国头微微往一侧歪了几度,眼神微缩,面部表情很平静,但这明显是压制后的平静,他看着陆令:「什么意思?你是来给我宣布死刑时...间的?」 「不是,我就是问问你,这个活不是由我来做。」陆令摇了摇头。 「那你肯定是知道!不然你今天没必要来!你来看我笑话的!」焦护国的愤怒情绪一下子激了起来,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爆发。「怎么会?」陆令看着焦护国,意有所指,「你不是为了延长活命的时间,做了不少努力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都这个时候了,不要羞辱我!」焦护国大声说道,「要是枪毙我,要是明天枪毙我,就告诉我!别耍我!别耍我!!!」 焦护国这会儿根本就不信陆令的话,他觉得陆令一定是趁机过来羞辱他、看他笑话的。 「你想多了,」陆令摇了摇头,「实际上我与你没有冤仇,但是你犯法了,你害人了,你现在所有的结局是你自己罪有应得。抓到你我很高兴,枪毙你我也解气,但是我并不会在你死前对你进行无意义的羞辱,更没兴趣看你的笑话。」 「我不信!你就是先这样说,然后等我放松了,你再告诉我马上要枪毙,看我的情绪大起大落,哈...大起大落,那肯定很过瘾...」焦护国有些疯癫地说道。 「你是疯子,所以你就觉得这个世界上都是疯子?」陆令摇摇头,「我没有你说的这方面的精神需求,也许你有,那是你,不是我。」看着陆令认真的样子,焦护国情绪逐渐放松了下来,他终于还是瘫软在椅子上:「我输了...我输得彻底啊...我以为我不怕死,哈哈哈...我...」 焦护国没有再说什么,他倚靠着铁椅,眼神变得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守所里,行刑前的这一天,每一名死刑犯的情况和表现都不一样。 有的人会真的不怕,但这种只占极少数绝大部分还是颤颤巍巍甚至需要几个人抬着去刑场。 死亡作为人生的终极,不是那么容易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