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两三天,天下着小雨,“二拧劲”在家心烦意乱,拿出作业本胡乱写了几下就扔了,又被孙秀花啰嗦了几句,一生气去了德福家。一进外门就看见屋檐下绳上搭着一条跟娘一模一样的花裤衩,已经被雨点打湿了,便高声喊道:“德福哥,这裤衩快淋湿了,你咋不拾回屋去?”
“哎哟,哥给忘了。”德福说着出屋拾了裤衩。“二拧劲”进屋笑着说:“德福哥,嫂子这裤衩洗两天了吧?”
“你咋知道?”
“昨天晚上,我来过一次,你没在家。”
“轮着看瓜,我去了瓜地。”
“那天晚上你穿的就是这条裤衩吧,挺好看的,嫂子穿上一定比你更好看,嫂子呢?”
“带着孩子回娘家了,都去好几天了。”
“她去咋没穿这条花裤衩?”“二拧劲”笑着问道。德福说:“瞧你说的,恁嫂子再穷,也不至于只有这一条裤衩吧!”
“说的也是,谁还没有一两条替换的裤衩啊!”
“你坐下,咱说点别的。”德福笑道,“老说这裤衩有啥意思?”
“这裤衩有啥稀罕,俺见的多了。”“二拧劲”似乎也不想再说这裤衩了,可德福偏要问一句:“是不是婶也有这么一条花裤衩?”
“你咋知道?”“二拧劲”听了仰脸问道。德福说:“我当然知道,那天我去恁家寻口水喝,恁家绳上就搭着这么一条,我不敢说是恁姐的,她是一个没出嫁的大姑娘,裤衩也不会晾在那里,一准是婶的,错不了。”
“这裤衩……”“二拧劲”迟疑了一下。
“这裤衩咋了?”德福反问道。“二拧劲”笑着说:“彩华穿的也是这样式裤衩。”
“你呀,是不是对女人裤衩特感兴趣,小小年纪,咋不学好?”
“我是说,这种样式的裤衩不稀罕,全村有不少女人都在穿它嘞!”
“你是不是夜里又出去瞎胡串了?”
“睡不着,随便转转。”
“当心被人发现,打折你的腿,别给婶和叔惹麻烦了。”
“德福哥,你对我好,我知道,但心里烦得很,出去转一转,心里才舒服点。”
“你小小年纪,有啥烦恼?”
“哥,有件事我给你说说,求你给拿个主意。”
“啥事?说来听听。”
“那天夜里俺去彩华家,本想尿她一锅就回家,可没想到看了一出好戏,也无意中听到他两口在背后说俺和俺娘。”
“说的啥啊?”
“说俺喜欢听墙根,从来不办好事;说俺娘从不讲理,护犊子,而且还有相好的,你说气人不气人?俺娘能是那样的人吗?”
“他那是胡咧咧,婶是好人,哪有这等事,她这么说,你信吗?”
“俺当然不信,可晓强说的有鼻子有眼,还说他摸‘爬叉’时亲眼看见过,在村南的那棵老柳树下。”
“晓强既然能这么说,说明这种丑事他肯定碰见过,但他也许是看花了眼。那里隐蔽,田翠花跟她的老相好也经常去那里快活,我也曾在那里碰见过他们,是不是俩人站着,靠着那棵老柳树?”
“嗯,晓强也是这么说的。”
“你咋能将屎盆子往自己亲娘头上扣呢?是不是因为白天彩华领着人去你家搜西瓜,婶没给她好脸色,她就心里怨恨,往婶身上泼脏水。”
“这口气俺得出,反正彩华两口子说俺坏话,俺也将她两口子办那事的经过给说出去,让她也在村里丢丢人。”
“别别别,千万别,这事哥要是不知道,以后出了事,那也是你的事,与哥无关;可现在哥既然知道了,劝你还是不要说出去为好。”
“你是不是怕她?”
“屌,我怕她干啥?”
“你不怕我就更不怕,那你为啥不让往外说?”
“你想啊,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天经地